(甚至千余年之后,中东作为某个绿‘色’天启宗教中心,依旧是千人一寺比例,而西域仍旧以百人一寺标榜,索要税金兴建不止,叛‘乱’频发,庸人害政,由来有自。)
更不要说,那些羌人组织的义从兵越来越多,再这样发展下去,就变成了边军之外的独立体系。在凉州这个有产出将‘门’豪强传统的地方,羌军的出现,可真谈不上什么好事!
汉家制度之所以能在对四夷占据优势,一者依靠文法教化,一者便靠着汉军敢战。凉州之地,本为犬戎故土,月氏、羌胡先后占据,但如今却已成为大汉一路大州,所靠的也不过这两者,或者后者的作用还更大一些。
若说文教,羌胡各部在祆教的联合下,已经显出和寻常蛮族部落不同的地方来,如果任由羌军发展下去,那么这样文武并济的体制,便不可谓之蛮夷,而要以“有类中华”的国家而视之。那么接下去就不是当初那些先零羌之类烧杀劫掠的破坏,而是真正有组织有制度的叛‘乱’了。
以前羌‘乱’虽然频繁,但是对于羌胡各部,无非是用剿用抚的一个简单军略,一些封官许愿、重金贿赂的粗浅手法也能对羌胡各部起作用。当初的征西校尉任尚,就没少用这一招。
然而如果是一个心怀异心的异族体制呢?
那就不是寻常的边‘乱’,而是如南越、甚至小一号匈奴的对手!
而最可笑的是,这个对手还是凉州这些文官如养蛊一般自己养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只有风雪之声,这些刘闯平日里本能地不去想,不敢想的东西,都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到最后,他一时之间居然难得生出一丝悔意,若是没有听着那些祆教的巫祝拨‘弄’,早些和魏野这个京官‘交’好到底,说不定就早些能远离凉州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世上又哪里有后悔‘药’可卖?身后妾‘侍’轻轻问了一句道:“郎主,天晚风寒,可要再用些热汤?”
他摇了摇头,随口吩咐道:“热汤我不用,叫外面上夜的人都警醒一些,这个天气,万一有些贼人想趁机滋事,可是不得了!”
然而他一句未完,就听着外面隐隐一阵扰动,还有县廷小吏的惨叫,在一片风雪声中听得分外分明:“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然而比这声惨叫更大声的,是一阵胡语的怪嚎:“阿胡拉玛兹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