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深情也无法打动莫少濂，能有什么用？苏涵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扭曲笑容。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

年少初见莫少濂时，他的微笑；莫少濂喝醉酒后，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以及无数次的侮辱、甚至殴打……

苏涵试图回忆起祖母慈祥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三年来她全部的重心都放在莫少濂身上，而剩下的精力都用来对抗苏浅母女。

她不禁反问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值得吗？”

苏涵即便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再因莫少濂或喜或悲，但心里仍然会难受。

她受虐一般反复回忆莫少濂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眼中的神情逐渐变得冷漠。

莫少濂一直没有说话，他能很清楚看见苏涵眼神中的死志。

等意识到这点后，他莫名感觉到慌张。以至于松手，令已经无力的苏涵直接撞在栏杆上。

身体与栏杆撞击的声音很响，却没有引起苏涵的任何反应。

眼前的一切与莫少濂怀疑孩子身世时的场景重合，可苏涵这一次却不会再难过，她的心已经死了。

“孩子……”苏涵声音很轻，甚至雨声都能将其压过，可莫少濂却听得清楚。

“孩子是你的。”苏涵因淋雨而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可我，不想生了。”

说完这句话，苏涵露出近段时间最真心的笑容，却也是最恐怖的微笑。在苏涵决定放弃一切之后，因胃癌难以隐忍导致的疼痛感、因淋雨产生的冰冷感、莫少濂所造成的绝望感等，瞬间将她击溃。

苏涵突然觉得眼皮很沉，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莫少濂，眼前一黑，终于撑不住昏过去。

莫少濂看到苏涵晕倒在地，终于顺从内心将她抱起来，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他脑海中反复重复着苏涵刚才说的话，心中开始自我怀疑。

有那么一瞬间莫少濂的理智回归，怀疑或许是自己误会了苏涵。但那种念头转瞬即逝，他心目中对苏涵的看法早已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