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杜欢必死无疑。

“看来当初媒体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是假的。”钱晖轻笑了下，笑的是自己，当初他信以为真，因此拒绝陈瑶过来试镜，后来发现她演技非常好，才知道自己损失了一个很棒的演员，本以为未来还有机会合作，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莫云山没搭话，他和陈瑶的关系用不着跟外人解释，爱信不信。

钱晖叹了口气：“毕竟是你妈找到我的，我也不好拒绝对不对，我有另一个想法，既能饶杜欢一命，也能让他心里舒服。”

“什么？”

“让她去暗网，慢慢折磨，这不比一下子弄死她有意思？你还能给你妈和杜欢父母一个交代。”钱晖道。

莫云山微微皱眉，暗网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儿死亡极有可能无人知晓，确实是个好办法。

为了不让钱晖为难，也为了给莫老夫人一个交代，莫云山最终同意这个决定，顺便打电话告知了莫少濂。

莫少濂一心想着亲手弄死杜欢，不同意发配去暗网这个操作，所以当即决定来莫氏跟莫云山对峙。

半小时后，还没见到他人，先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听莫少濂嗓音，感觉他咳都没有力气咳了，病情估计非常严重。

江为有些不忍心，看着莫云山：“刚才钱总在这儿抽了烟，我开窗扇扇味吧。”

莫云山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等莫少濂进来，他对莫少濂当然毫无心疼，死了都跟自己没关系，自己作为叔叔，最多帮他办个葬礼。

莫少濂风风火火的来到办公室，闻到烟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江为赶紧去接了杯水，莫少濂喝下才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

“你为什么同意，凭什么同意！”莫少濂指着莫云山质问道。

“用不着你管，你别忘了，陈瑶是我老婆。”莫云山冷哼一声。

“你都没保护好她，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这句话戳中了莫云山内心深处，这些天，他怪杜欢、怪蒋黛玉、怪警察没能及时找到，甚至怪租给肖向荣房子的房东，他怪所有人，怪这个世界，但他最想怪的其实是自己。

如果他开会时能第一时间接电话，如果他先一步找到杜欢，如果在悬崖上，他先杀了杜欢，如果他当时紧握着她的手，但凡有一个如果成立，陈瑶都不会坠崖，都不会死。

这么多天，他不敢回家，连江为说在公司附近给他住房子都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陈瑶，觉得自己不配生活得好，他无时无刻不在惩罚自己。

所有人都跟他说要坚强，说陈瑶一定会没事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指出他也有错，他为自己建了一个屏障，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在这时，莫少濂粗暴的撕破了这个屏障，他感觉自己就像瞬间脱光了衣服站在莫少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