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莫云山的心思。

而她也曾经有和他一样的心思。

“但实际上，你送橙橙去学习设计是为了什么，莫云山，你心知肚明。如果你单纯地为了橙橙好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是现在你敢堵上自己的心脏说，你是单纯地为了橙橙好吗？”

陆深州单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韩墨荷来的太是时候了。

再晚一些的话，他可能已经和莫云山打起来了。

陈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莫云山眼底闪过一抹阴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韩墨荷，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我不和你计较。”

“之前的事情，莫云山你还没有忘记吧？我和舟舟还没有因为她的意外原谅你。”韩墨荷说道：“如果橙橙的想要去学习设计的话，我作为她的朋友，双手支持。出资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莫云山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

“橙橙，我问你，你想要学习设计吗？”韩墨荷轻轻地问，“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地回答。五天的时间，决定自己的人生，莫云山，你掌控别人的人生习惯了，这次还想继续掌管橙橙的人生？”

她的话，过于刺耳，陈瑶下意识地朝坐在那里的莫云山看了一眼。

韩墨荷虽然也是千金小姐，但是比起莫云山，家中的背景远不如莫氏。

如果因为她这个朋友，得罪了莫云山的话，陈瑶会憎恨自己今日的无所作为。

“莫总，就像墨荷说的那样。我很感谢您为我提供了这个机会，但我究竟要不要走这条路，适不适合走这条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陈瑶站直身子，掌心紧张地出了汗。

莫云山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她感觉到后怕。

他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来自上位者掌权者的气势，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活。

“您给的五天时间，真的太短。五天的时间，不足以让我想清楚。请您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陈瑶说完，卑微地弯下腰，朝他鞠了一躬。

陆深州眼底泛红，他恨不得拉住陈瑶，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

坐在那里的男人，是她的老公，是之前会对她很好的男人，是会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为了让她开心的人。

而她现在，却需要同他卑微地讲话。

陆深州忍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右手揣进西装裤袋内，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莫云山暗沉的眸子里，暗潮涌动。

韩墨荷和他认识，也很少见他这幅样子。

曾经陈瑶还在的时候，她和莫云山有过不少接触。他比陈瑶年纪大一些，更为成熟。总是包容着她的小缺点，陈瑶和她们聊天的时候，或许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韩墨荷和王舟舟都注意到了。

莫云山的目光永远停留在陈瑶的身上。

一直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