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山感受到来自陈瑶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筷子，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怎么了？”

陈瑶嘴唇嗡动，最后一言不发，低下头快速地扒拉着碗中的饭。

她本来是想问一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还让人提前安排好能让她开心的晚餐。

但是看他的样子，八成不会说。

餐厅的光，明晃晃地照入人的眼睛里，陈瑶眯着眸子，望着桌子上精美的食物，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现在竟然坐在这种地方。

莫云山吃饭的时候，几乎是不会说话的。出身良好，让他从小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陈瑶有什么话想要说，他也给了她速购的机会让她说。

但是她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怪他没有给她机会。

一直到家里的阿姨将餐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陈瑶艰难地开了口：“我现在想要联系陆深州。”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因为亏待你，所以你提出的每一个要求，我都会答应？”

莫云山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陈瑶。

“或许你觉得我让你做这个手术，是亏欠了你。但是我说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亏欠你很多事情。但是在让你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并没有亏欠你。”

陈瑶红唇微抿，面色难看。

他的意思是，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她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确实不知道。但是怎么想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莫云山有什么关系。

“至于陆深州，你也不要想了，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联系。”

“他是我的朋友。”陈瑶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没有理由将我们之间的交流给掐断。”

莫云山单手撑在桌面上，微微用力，起身。

他的手平静地按在桌子的边缘，“这件事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他想要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死人，你愿意么？”

说完，莫云山已经朝楼上走去，餐厅里只剩下陈瑶一个人。

彻头彻尾的死人，是什么意思？

陆深州想要自己死？

那倒是不会。陈瑶别的没有把握，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有着十足的把握。道理很简单，陆深州之前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要自己的命，但是他没有。

那是为什么？

无非是他觉得他不需要要自己的命，要是他真的憎恨自己的话，很多次他甚至不需要用来救自己，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

陆深州想让自己整容成一个死人的脸。

一想到这里，陈瑶感觉自己的背后逐渐地浮现出一层冷汗。不，这也可能是莫云山在离间他们，毕竟现在自己的脸倒是真的变成了一个死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