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山的声音，已经缓和了下来，但陈瑶却还是后怕不已。

刚才他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让她恍惚之中觉得如果一会儿自己有什么话说错了，或者说的不合时宜了，搞不好他可能会直接拎着她把她丢出去。

“之后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管家伯伯倒是把我的话带给了莫老夫人，不然林韵也不会那天特意去找她。”

陈瑶双手交互握着，不断摩挲，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那天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所以就想着再去看看，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见到莫老夫人。”

“但是我到了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陈瑶说的已经足够明确，如果真的是她想要伤害莫老夫人的话，没有任何理由啊。

她提供的那项物证，已经证明很多。因为她把林韵也参与进去的事实，告诉了莫老夫人，老夫人自然生气，叫林韵来家里也很正常。

之后林韵做得那些事情，可谓是水到渠成。

她当然不能让莫老夫人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她就真的没有后路了。

以她做得那些事情，恐怕整个林家都会因为她而被莫云山针对，甚至最糟糕的下场便是林家彻底从北城消失的干干净净。

陈瑶说完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一直憋在她的心底。这么长时间下来，她几乎快要发疯，如果不是趁着这次机会，她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机会，把真相告诉莫云山。

现在说完了，压在她心上的最后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之后就等待对方的发落了。

反正她问心无愧。

就算真的离开，她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以后要慢慢地还钱了。许桦池的课，费用肯定不低吧？

莫云山捏着手机，浅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谁也看不出他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

林韵这两个字，几乎定格在了手机上。现在的懊悔没有任何用，陈瑶哪怕没有想起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件事上欺骗自己。

陈瑶见莫云山的样子，有些可怕，她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莫云山会有这种反应，也在陈瑶的预料之内。

反正她都说完了，就算后果再糟糕，她也能承受。

可是莫云山实在是太安静了，他安静的就像火山即将爆发前的宁静，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惧。

夜已经很深。

屋子里的空调的暖风，吹在陈瑶身上，即使如此，她也一点睡意都没有。

许久之后，莫云山哑着嗓子，“瑶瑶，你先去休息吧。”

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色血丝。

突然知道了很多事情，就算是莫云山也没办反立即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陈瑶愣了一下，他没有生她的气吗？她原本还以为他会因此而骂她一顿。

毕竟如果不是她把消息告诉老夫人的话，林韵也不会蓄意报复。

陈瑶缓缓地从沙发上起身，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又加上刚才压力太大，小腿有点发酸。

摇晃了一下，急忙扶住了沙发扶手，才不至于摔倒。

莫云山干脆起身，滚烫的手握着她的手腕，“你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