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某个一心想要主持节目、获得晋升履历的菜鸟记者不同,大岛明作为一个成功的影视剧导演却从来没有人了解过自己的才能,这让大岛明伤透了心。
的确既不是出身于和演戏有关的家庭,也没有幸运地遇上名师。这位年少时便怀揣着导演梦想而逐步成为现在一名不大不小的导演、成功的导演了数部电视剧的中年人一直认为这是少有的光荣,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对自己的这份才华也很自豪。
和有来历的导演相比,至少有一半都是靠自学的大岛明却是在有些方面不及那些科班出身的导演,可是他坚定的相信自己能够拍出好的电视剧、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即便是没有出色的演员,也可以通过对剧本的深刻理解,以及运用特殊的拍摄手法来弥补那些素质差异,大岛明一直坚信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所以一直积极地努力夸耀自己的才能。
但是啊,现实未免也太残酷了点。那些夸耀着自己自己大成本的制作,以及那些不分黑白追随特效和明星演员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整个观影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们决定的。
就连评审员也不例外,只对大制作的电视剧们抱有期望,对像大岛明这样“出身底层”(原本是放牛人的孩子)的导演,不要说给予评价了,就连他拍摄的电视剧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总是想着跟在那群资本家的身后摇尾乞求,丝毫没有影评人应有的公正。
不满足现状、为了弹劾影视协会的腐朽体制,大岛费尽心力的写了一篇檄文。名字就叫“询问新世纪的影视之路”,构思一年,执笔写了三个月的成果。
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经过冥思苦想写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如果被侦查会的人看到,肯定会对影视协会的现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恶啊、可恶可恶可恶!
可是这篇集大成智慧的缴文甚至没被送到会长的面前,就被秘书当成无聊的垃圾信件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跟在秘书身后连眼睛都红了的大岛,当气冲冲的和秘书理论的时候,被众人围观的大岛当众发表了自己看法。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当导演,大岛先生。”——被请进了保安室的大岛看着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却像是居高临下地对自己说教的约翰,声音里甚至还含有一丝怜悯和嘲弄。这种像是吞吐着开叉的舌、头刺出冰冷的目光,大岛明一辈子也忘不了。
在大岛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
既然具有能够担任会长秘书一职的才能,不可能理解不了自己的缴文的出色之处。不对,那个男人正是因为了解才开始害怕的吧。害怕自己将所隐藏的一切抛出,把自己当成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绊脚石,对了,如果自己真的披露了一切,那么那位会长的职位甚至都有可能不保了,其实这些都是那位会长亲自指示的吧!绝对是这样的!
绝不原谅,自己这种为了影视界而吐露出的心声、竟然因为一个贪图享乐的权威的独断专行而被抹杀掉,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但是对大岛的愤怒,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感,甚至纷纷耻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影视协会竟然已经腐朽至此了吗!连根都快要被腐蚀的残渣都剩不下了吗!
然后这件事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一样、不,至少大岛明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协会中不只是被人忽视和遗忘,更是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到了现在更是被影视协会的人们暗中抵制,不得不来到这片影视的荒芜之地带着根本与演员毫无瓜葛的训练师还有菜鸟记者来拍摄一部地方电影——可恶的官僚主义和该死的协会高层,可是即便如此大岛明也不得不在宴会上对着自己举杯示意的日高族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迟早我要让你们后悔!’
回到旅馆心中郁郁不乐的大岛明在心里暗暗咒骂,被众人排挤小看的事情更是让心中的那团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
甚至觉得一路上奉承自己的司机、酒宴上的客人甚至那个日高的混蛋都在嘲笑着自己,甚至能够听见他们的诋毁自己的对话。
“说是名导演、其实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剧作吧。”
“没有获奖、连提名都没有的算什么有名的导演,自吹自擂吧。”
“嘁,装什么,不过是个穷酸导演罢了。”
不过以上这些全都是大岛的自己在脑海的臆想罢了,话说是不是因为在宴席上喝的有点多了,明明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的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喝这么多呢?
唔~好像是因为那群为了拍领导马屁的官员不停的在灌自己吧,一边说着久仰大名,一边却连自己名字也不清楚的时候却在给自己敬酒。
一边看着歌舞伎的表演,一边喝着酒恭维上司,这样的场面几乎让这个压抑的中年人想要仰天咆哮,好在脑海里为数不多的理智制止了他,可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反而越加凶猛的喝起来。
因为没有熟悉的人,所以众人也不会制止这位喝的有些糊涂的导演。
而就在大岛怒火中烧、痛骂世界不公的时候此时自己的神奇齿轮却响起了呼叫声,是谁会打给自己?最近自己这个新到手的神奇齿轮的号码可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
“摩西摩西,我是大岛,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