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飞舟破空飞行。

天空之上雷霆风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

源阵衍化的十八般兵刃，天兵纵横向着飞行的白骨飞舟砍杀而至，还未接近，便纷纷溃散化于无形。

陈牧站在白骨飞舟的甲板上，眉心暗金竖瞳微微开阖，观察着这艘巨舟。

此刻，在他的眼里，这艘飞舟不复表面的简陋模样，一条条繁复相互交织的源纹，组合成超大型复合源阵，散发着磅礴惊人的气息。

飞舟外已不是能量罩的形态，似乎衍化成一种特殊的领域，只要不能在第一时间破开飞舟域场，任何攻击都不可能对这艘白骨飞舟造成任何的伤害。

“你可知天阶和地阶真正的区别是什么吗？”老人看着陷入沉思的陈牧问道。

“区别？应该是‘域’吧。”陈牧看到身后的老人颇为恭敬道。

“嗯，到了天阶‘域’才是根本，‘域’越强，你的战力便越强，修行的所有秘法都是为了增强‘域’的能力，而现在的你，走歪了。”老人看着陈牧摇头说道。

“歪了？”陈牧心神凛然，事关自己登天之路，顿时心提了起来。

“看你身体‘玄极之躯’小成，源晶也尤为精纯，精神力同阶精神念师之中也属出类拔萃，正因如此，你突破天阶之后，三者达到平衡，操控、融合‘域’的难度是是旁人十倍、百倍，到那时，即便你有再多的寿元，也只能抱憾终生。”老人看着陈牧劝慰道。

他从陈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初自己战力之强，同代之中能够与其一战极少，战而胜之者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降临的修罗族也不过伯仲之间。

当初他为了增强战力，各个领域齐头并进，可惜，人有穷尽力，最终在天阶巅峰伪神境蹉跎无数岁月。

而当初他的那些手下败将，却是一路高歌猛进，甚至突破至梦寐以求的境界，所以他不想看到陈牧在未来的一天也和现在的自己这般蹉跎。

陈牧默然不语，他知道老人是一片好心，但他现在处的位置和他截然不同，他的身后有着人族庞大一个族群，甚至现在他的强大与否关系着人族的兴衰。

他不能后退，也不敢后退，即便这条路比之想象中的更加艰难，依旧不能作为他退缩的理由。

看着陈牧沉默不语的样子，老人摇了摇头并未再劝慰什么，他知道一位武者首先要坚定自己的内心。

倘若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么断然也没有可能修行到这个程度。

“你可知什么为神灵？”老人看着外面风雷涌动淡然问道。

“我不知道。”陈牧想了很久。

想到过很多词汇，不朽、不灭、亘古长存？

他虽然感受过神灵的气息，但根本就不是他所简单的词汇所能描绘的，那是一种超脱凡俗不可想象的强大。

“你先好好考虑，你所谓的修行的本质是什么？而不是一味得让自己变得强大。”老人摇头慢慢说道。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万千中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强大的理由，但那都是表象，你要追寻自

己内心的声音，要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在修行的道路上不仅仅只有强横的力量。”老人摇头慢慢说道。

“自己想要成为的一个人？”陈牧茫然。

他一直将人族的命运背负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力求自己变得强大，拥有最强战力，他从未听过自己内心的声音。

到底在意得是什么？

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修行到了他这个阶段，需要得并不是各种天才地宝资源。

地阶上古时期又被称为‘涅’境，这是一个涅槃破茧成蝶的境界，快则数月、数年，慢则需要几十上百年的时间。

陈牧精神力几次蜕变，融合烛龙甲经过神血的洗炼之后，他的精神力更进一步，已经达到地阶巅峰之境。

精神力的突破比之本源甚至比之体质更加艰难，或许是某一个契机，亦或是某一个心绪变化都有可能因为精神本源更一步。

此刻的陈牧喃喃低语，想到了当初末世之前，末世之后的记忆和自身记忆重叠，对其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自己在异国他乡征战，几次险还险生。

末世之后更是如履薄冰，带着鸡鸣山基地的众人艰难的生存下来，而异族并起，人族沦为各族的血食，他得到‘星舟’，带着人族茫茫星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有了今天。

妻女的殷切希望，朋友兄弟的嘱托，所有人族对未来的希咦，这都是要让陈牧步步前进的动力。

往昔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陈牧眉心神窍内平静的魂潭深处，一抹莹白升腾、浮现。

这股莹白散发的气息有一丝熟悉。

不禁想到当初自己得到建造‘魂潭’的残缺之法，后因精神冲击而无奈选择修行精神秘法，而‘魂潭’缺少最核心的源阵。

几番机缘巧合之下，在龙城地下空间内，陈牧得到了一位神秘存在的指点，将其弥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