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优雅地抿了口咖啡,问拉姆齐:“听说你一个月中得到两次提升,恭喜你,只是你与这个会议毫无关系,怎么把你派过来了?”
拉姆齐淡定地说:“刚才的会议只是这一个月来上百次会议的版本,大家都心无斗志,只是处于职责,希望能拖到放假的那一天,任何意外的事情都不愿参与;而董事会又担心一切只是谣传,所以不想付出任何代价,目前真是一个非常的时刻。”
姜飞点点头说:“前两天五个同行到炫汇,装作是来打听订单的,可是米璐和他们谈了半天,发现他们只是来吃大户,可以断定,就是付了加工费的定金,把原材料送过去,他们也不会开工。我们为此派出了人去调查,五个工厂三个已经停工了,连工人都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厂房在空气中颤抖。”
拉姆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说:“你认为今天来开会的人也有这种情况,所以你直接拒绝了。我明白了,董事会认为你反正会留在德玛城,顺便送点好处给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名利双收的机会;但是从你的角度,你必须考虑一切都是谣传的可能,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到时候背锅的肯定是你
,你们赌的都是那看上去渺茫的因素。”
姜飞笑了起来,转过身避开有些刺眼的阳光,大口喝着咖啡说:“我理解董事会那些股东的想法,他们现在自己都在准备逃生,所以并没有把事情做好的决心和信心,只希望每个看上去合理的安排有人落实,他们和下面的员工一样,只是希望拖到最后一天。OK,既然这样,那还指望我做什么,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个时间点,我连调换人的时间都没有,同意就是踩雷。”
姜飞是公司的排位第十二的大股东,传言与勐尔斯等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往来,这次原先安排的重量级人物勐尔斯没来,董事会以海伦代替,拉姆齐曾经猜测过,是一次洗牌;姜飞现在的言行证明了这一点,就像总部流传的勐尔斯说的话,节奏被打乱了,所以失去了灵感,失去了计划和行动的动力。
骞尔罗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和两人打过招呼说:“姜总是担心汤姆以退为进,董事会的人在会后再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姜飞意外地看看骞尔罗,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充满正气;姜飞含蓄地笑着反问:“骞尔罗先生准备去哪里?”
骞尔罗随意地说:“还能打算怎么走?只能去想办法买条路。”
拉姆齐不语,看着骞尔罗的侧面,有点抑郁:“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越来越不懂你们这些专家,你们给我们指定的计划可不是不是这样的,要不然,公司总部也不会请你来参加这个会议。我明白,你们也是企业,你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根本就不会让我们知道;可是既然这样,你们这些公司还要搞出这么多的动静,不理智。”
骞尔罗的神情变得漠然,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是为其他公司服务的单位,我们一般根据客户的需求来制定方案,拉姆齐,你不会以为我们这些咨询公司,强大到可以左右微林电气的决策吧,要是那样,我也不会来参加这个会议,应该和某些人一样,在微林镇上晃悠,每天趾高气昂地出入你们总部一个个要害部门,说着不犯错误的话。”
骞尔罗小心翼翼地说着,似乎怕伤害拉姆齐,踩住拉姆齐的尾巴;也似乎在力挺自己公司的底线,带着嘲笑述说咨询公司的本质。姜飞和拉姆齐都心领神会地笑了,姜飞在心里给骞尔罗下了一个不错的评语,有能力看到事情的本质,没有一般专家的那种虚伪,可以一交。
姜飞举了举杯子,笑着说:“我是想享受一下最后的平静时光,到了那一天,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将是惊天动地的,每一个人都无法脱身,不管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承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拉姆齐,听说中午有宴会,到时候我们敬骞尔罗一杯。”
“生死置之度外。”骞尔罗同样举了举杯子说:“姜总,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人,和会议上的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有生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