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义正辞严的呵斥之下,万俟漩居然是一阵胸闷气短,回不出话来,当下是张了张口,有些无话可说,说到底,她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侍女而已,这些官面上的事,实在是距离她有些太过遥远了一些。
想要分辨出一个真相来,实在是有些过度为难她了。
说白了,她也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这种辛秘,便是叫当今的长公主殿下来说,怕是也是说不清的。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了,当初的事,还能有什么真与假的分晓的?
而这个老人口中讲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了。
“哼,一群反贼,包藏祸心,这种鬼话,说给谁听?到底你,禹大山,你还真不怕死,身为铁剑门的太上长老,你就敢这么在我的面前露脸?不怕全宗覆没吗?”
“再说了,你们真的就这么自信,今天非能杀了我和宋万山,走不出这个遗迹吗?”
说完,万俟漩的目光,从在场这些人身上一一看了过去,心头不不由得沉重,其实说这些人,未必就有多么多的人手,无非也是个五十来个人,可蕴藏林林总总,却接近七八个人!
这个阵容,那绝对是三玄阁,化龙门等等,统统参与了!
即便是万俟漩,在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心头也不由得为之一沉了起来,几乎找不出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了,这也完全达到了万俟漩预感,最最糟糕的事,那就是连其他那些中立山宗,都倒向了他们,沆瀣一气,没有什么局面,会比这个更加的糟糕了!
即便万俟漩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些地方上的小宗,当下和宋万山的脸色,也不免有些难看了起来。
今天,怕是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禹大山,也就是那个老人了,当下只不过是冷笑了一声,负手巍然不动,脸上就没有一丝怕的味道。
“万俟漩,你该好好想想你自己了。”
禹大山冷漠一笑,“当初,周朝覆灭,元龙建国,靠的是谁?还不是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上宗们?现在元龙国一立足稳了,皇室就开始想着飞鸟尽,良弓藏了;狡兔死,走狗烹了?”
“今天在这里坑杀你们,就是我们给皇室的一个态度,一个答复!”
禹大山冷冷的道,“至于我们怕不怕暴露……,万俟漩,你难道还能真的不知道吗,你即便活着走出去了,又能怎么样?皇室还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对我们的开刀吗,天下所有的上宗,就是我的护身符。”
“皇室一旦动了我们,开了这个先例,就可以对其他人动手,所以,不管真假,你死了也就是白死,没有人会为你报仇的,我话讲完了,你是打算自戕,还是要我们动手?”
禹大山冷漠的问道,话音刚落,走道里,最后一群人也走出来了,并且,几道阵法陆续堵住了全部的去路!
原来,之前禹大山假意在和这个万俟漩讲话,骨子里却存了一份拖延时间,布置好这些阵法的心思。
毕竟,这个万俟漩一旦真逃出去了,还是比较麻烦的,真来个指认,皇室不敢轻举妄动整个铁剑宗,还不能动区区一个他吗?
到时候,逼铁剑宗交人又能汝恒额?
陷阱布置好,下面,自然就是一场安安稳稳的猎杀好戏了!
随着禹大山一声冷笑,四周这些人,也陆续拉下了脸上的面罩,面罩拉下,一眼看去,林林总总,果不其然,化龙门的两位太上长老,三玄阁的,金刚门的……,几乎全部在了,这些人的眼中,透着一抹决然的杀意!
这太明显不过了,这些人合围杀掉万俟漩和宋万山,再把祸水嫁给就可以了,而向皇室示威的意思,却也可以清楚明白的表达出来了。
这里,其实还只是最最下层人的看法,把这个目光稍微放的长远一些,这样看去,往往就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
在这一次博弈里,所有的人,包括整个铁剑宗,区区一个万俟漩,都只是大人物手中的弃子罢了。
对万俟漩来说,陈飞是一个弃子。
对大人物来说,万俟漩也是一个弃子。
只不过这个弃子,无非是要利用这个时间,来跳动帝国敏感的神经,来刺激极乐土皇室的那些上层,挑拨和地方各宗之间的紧张关系!
至于这会死多少人,素来不是大人物们思考的问题。
让我们言归正传。
一切准备就绪,禹大山脸色一沉,徐河冬和那几个洛城的客卿,早就是一个个瑟瑟发抖,面如土色,“诸、诸位,这和我们无关啊!”
其中,徐河冬最为不堪,讲话的声音不但发颤,甚至还带了一抹哀求。
一张面过五十的脸上,甚至都出现了一抹扭曲和恐惧的苍白,还没动手,他们就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了。
这怎能还有反抗的心?也不想想,在场光是蕴藏,都比他们的人还要多,还算上那么多的宗师巅峰,一人一刀,都足够把他们给剁成肉泥!
徐河冬有什么胆子,还敢对这些人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