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烨一步三回头被姜折倾拉着走出天台后,姜双烟随即跟了上去,探头往门外查探一番后,利落将门一关。
祁待见她一副好似要商谈机密的架势,脑中莫名闪过片刻游船之景,那时她掀帘小心翼翼往外看的神情,和眼下一模一样。
勾唇过后,转向怔然。
姜双烟不知祁待在想些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
祁待垂眸瞧了她许久,夜间半湿不热的轻风刮来,伴着他稍显低沉的嗓音一并吹到姜双烟耳边。
他半带笑意,伸手去触她的脸颊:“也没什么,就是在想我好不容易骗到手的人会不会被外人的三言两语蛊惑。”
谁知姜双烟偏偏就侧头躲过他这一触,半开玩笑道:“其实仔细一想吧,祁停倒也是说出了不少真相,这一字一句连在一起,看似平淡,实则扎心。”
要是其中真真假假暂先不提,这语言功底确实也是不容小觑。
姜双烟见他微挑眉梢不说话,笑得更灿烂了,“而且他有一点也没说错,你确实是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毕竟这家产又不是街边的石头,真是说丢就能丢的。”
从前或许是因为前世记忆作祟,她一度以为祁待是真对大把家产无感,这才选择在外游荡长久不归。
但后来她在梦中看见他重归朝堂的身影,再加上此番与祁停试探一二,她忽也想通了。
既然无法全然抽身,那便做那个主宰者。即使永远被锁深宫,那便也要做那个权势最盛之人。
他并非是毫无野心之人,只是那时尚在观望,若无其他选择,便蓄力拿下权势。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信了他的话?”祁待见她躲开也没恼,转而伸手去捞她的腰。
姜双烟被他毫无预兆那么一扯,整个人一下就被拖入一个满是沉木淡香的怀抱。
她顺势环上他的腰,垫脚将下巴抵上他肩头,“是啊,我确实是不能否认他话里的某些事实。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既然一开始就是你的,别人觊觎,那就是不行。”
微顿片刻,她缓缓再贴近了些,“所以,我支持你做的一切选择。而他的话吧,半真半假全是挑拨,听过就罢。”
女孩的声音如同泠泠泉水般在耳边绽放开,字字句句皆沁人心脾,将最初隐隐而来的担忧冲刷了个干净。
祁待置于她腰间的手不着痕迹紧了些,“就那么相信我?”
“我和祁停前后见面不过也就一个小时,再加上他之前得罪过我,我不相信你,难不成还去信他?不过吧——”姜双烟眼角微微扬起,语气再转,“要是没有前面这些原因,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
……
天台的谈话只是一场小插曲,宴会仍在继续,而其间的商业社交也从未停止。
从天台回来后,祁烨便被家中长辈喊去,姜折倾独自一人闲逛到吧台前坐着,偶然间遇上何茵,两人也就多聊了两句。
没聊太久,金见枝也来到吧台前,同她一道过来的,还有一位穿着端庄大气的女人,浅浅穿金戴银,却也不显俗气,颇有古时夫人的大方之风。
那是南洲电视台台长谢榕,现虽已嫁人生子多年,但在旁人眼中,她从不是某上市公司董事长姜浩的附属妻子,而是圈内大名鼎鼎的谢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