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家伙的结婚证……
顾肆低唤君漓的名字,沙哑执着。
凌风也不知疲惫的回答他,“放心,你的漓儿只是睡着了,睡着了明白吗?会醒的!”
漓儿这男人是真的强,力气比牛还大,凌风都已经坐他腿上了,他还在挣扎。
凌风暗想,再折腾下去,铁圈都要被挣开了!
恰好,凌风想什么,就来什么。
顾肆的挣扎愈发剧烈,竟生生把床上的铁圈扯开了。
凌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肆拎住,甩到地上。
只见顾肆不顾手脚的伤口,疯狂挣扎,把禁锢他的铁圈全部扯开,从床上下来了。
“权大舅,顾肆疯了!”
凌风从地上爬起来,要把顾肆扑回去。
顾肆一个踉跄,坐到床边,扶住床沿,重重咳出几口气,喃喃自语:“我要漓儿!”漓儿嘱咐过,无论在哪,都要抱着她。
“以你的状态,你不适合跟她在一起。”
凌风张开双臂把人拦住,“你体内的血液没有融合,用的药还没有完全发作,你可能会失控,可能会伤到漓儿。”
顾肆站起,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顾肆,你疯了是不是!”
“要漓儿……”
看不到她,心慌!
“顾肆,你现在是自身难保。”他就没见过这么强势的病人!
顾肆像是听不到,沿着墙边,摸索着往门外走。
一开始,凌风会拦。
实在拦不住,只能认命,扶他回到隔壁实验间。
看到君漓,顾肆血瞳微缩,努力抬起手想碰她。
凌风叹气,走快几步,把他送到床边,他如愿触碰到君漓的脸颊。
“权大舅,他疯了。”
顾肆痴痴的跪在床边,握住她微凉的手,痴迷深情。
权靳白明白,顾肆不过是在硬撑。
他站起,打开禁锢君漓手脚的铁圈,手掌覆上顾肆冰冷的肩膀,“顾肆,躺上去,床头有按铃,你失控前,按响它!”
顾肆不动,只是裹住她的手,克制的闭上眼。
权靳白无法,示意凌风跟他出去。
他一走,凌风紧随其后。
凌风关上实验间的门,用手扯了扯微湿的短发,“权大舅,把他们俩放在一起,万一顾肆失控了……”
“希望他不会。”
权靳白摇头,他心里,也没底。
“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会远程盯着他们的身体情况。”
“不用,我皮糙肉厚。”
凌风轻挑一笑,上前勾住权靳白的肩膀,往正对面的总控室走。
……
实验间。
空气中泛着的寒意未褪,机械运行的声音轻轻回荡。
顾肆默默蓄力,爬上床,将他的小家伙搂入怀中。
“宝宝……”
熟悉的温度,让顾肆变得安心,闭上眼,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身上的疼痛也因她骤减。
他的小家伙还在,只是睡着了……
……
与此同时。
一楼,客厅。
帝司樊半倚着沙发,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楼梯口。
时间将近十二点,漓漓怎么还不下楼?
是出什么事了?
“二舅舅,你在看鬼吗?”
安兮可抱着晒好的蛇干进来,好奇的顺着帝司樊的视线看去,空荡荡,二舅舅是在看鬼,还是在看空气?
小萝莉的疑问,成功拉回帝司樊的思绪。
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问道:“兮可,你家老大要睡到几点?”
安兮可把蛇干放到桌面,如实回答,“老大很早就醒了,嫂子抱下来的。”
帝司樊眉心轻蹙,“下来了?可是出门了?”
“没,他们在实验室。”安兮可摇头,手往实验室的方向指,“就在那,不过要瞳孔解锁,你进不去,我也进不去。”
“你可知道前天晚上漓漓发生了什么?”
莫名的心慌让他不安,从厉家宴会那晚开始,到现在,帝司樊都隐隐觉得漓漓有事瞒他,而且是大事。
“知道啊!”安兮可一屁股坐下,边摆弄蛇干边说,“老大是药人,有时候会经常痛苦吐……”
说着说着,安兮可觉得不对劲!
她瞪眼,手心“啪”的一下打在嘴巴上,她都说了些什么?
帝司樊眸色骤变,“会痛苦,会吐?”
安兮可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慌乱,强得狡辩,“没,没,什么都没有,二舅舅你听错了,你耳聋了!”
眼看安兮可就要跑,帝司樊觉察不对,几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急切追问:“兮可,我是漓漓的二舅舅,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帮她解决。”
小萝莉拼命摇头,“老大这么牛叉,不可能出事。”
“肯定出事了!”
安兮可的状态,让帝司樊笃定,漓漓出事了。
安兮可后退,倔强的否认。
帝司樊步步紧逼,双眸幽深,威逼利诱,“听漓漓说,你喜欢抓蛇,只要你告诉我,我送你一个蛇园,里面有成千上万条蛇,什么品种都有。”
成千上万条蛇?
安兮可没出息的舔了舔唇,蛇胆,很香很丝滑,想要……
可这个秘密要是泄露出去,老大会打断她的腿的。
暗暗衡量利弊,安兮可选择保住双腿,她迅速弯腰,手脚并用从桌子底下爬出去。
爬过桌底,安兮可嘿嘿一笑,慢慢直起腰要跑。
突然,脑袋瓜突然撞到了什么!
“唔……”
时修捂住被撞的小兄弟,没忍住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微妙的看着这颗粉色脑袋,咬牙切齿:“安兮可!”
可恶的小萝莉!
安兮可揉着撞疼的头顶,直起腰,眨巴着大眼睛,“失修,你撞疼我了。”
“安兮可,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撞的谁?!”时修某个部位隐隐作痛,现在头也被气痛了。
这小萝莉知不知道男人的***撞不得?!
安兮可挠头,是了。
她刚刚加速了,所以,是她的错……
安兮可冲他鞠躬,态度诚恳,“好像……是我,是我的不对,失修,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不要逼我给你跪下!”
好好道歉失修不听的话,她只能给他跪了。
时修冷笑,“谁要你跪!”
臭丫头,哪天把她的脑袋拧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安兮可漂亮的眉心皱了皱,这都不原谅?
没办法了,只能帮他揉揉了,等他不疼了,自然就不会和她计较了。
想着,安兮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拉开时修的手,一手覆上去,很轻的揉了揉。
时修石化!
“安兮可,你你你……”
安兮可“嗯”了一声,再揉揉,喃喃自语:“不是没撞坏也没撞掉吗?”
时修黑眸圆瞪,脸颊一红,把小萝莉推开,连着后退了十几步。
完了,他被小萝莉捏了,被小萝莉揉了,他不干净了!
被推开的安兮可还没反应过来,她看他通红的脸,“失修,你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时修呆滞几秒,心跳失控,“安兮可,你毁我清白!”
说完,转身跑上楼!
安兮可:“……”什么是毁清白?她什么时候玷.污他了?
目睹全程的帝司樊嘴角抽搐,可能……
安兮可所说的话,不可信!
安兮可:“二舅舅,我对他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了吗?”
帝司樊点头:“你做了。”
“我没做,我去看看他,他可能怪我没给他揉舒服!”
说完,安兮可麻溜的跑上楼。
……
这偌大的客厅,又只剩帝司樊一人。
他捏了捏眉骨,拿出手机给漓漓打电话。
一连几个,都无人接听。
帝司樊无法,他走出别墅,打算去实验室找人。
刚出来,就看到了他家弟弟的车。
帝南辞把车停在实验室门前,下车后,径直往里走。
帝南辞验证指纹,瞳孔解锁,那扇智能大门打开了。
帝司樊没来得及多想,撒腿就跑,“帝南辞,站住!”
听到熟悉的男声,帝南辞侧目,自家二哥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
帝南辞惊愕,二哥怎么会在漓漓家!
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不能让二哥跟着担惊受怕。
帝南辞忙抬脚往里走,可还没进去,就被帝司樊扑倒在地,门也自动关上了。
“嘶……”
帝南辞屁股着地,帝司樊压在他身上,可怜无助的帝南辞差点被自家二哥送走。
帝司樊跑的太快,气息不稳,把弟弟拉了起来,“南辞,你是不是要去找漓漓?刚好我也找她。”
“漓漓在家,又不在这,你来这干什么?”帝南辞迅速整理好思绪,故作无事的拍干净屁股沾的灰。
帝司樊狐疑的看了眼弟弟,低声说:“漓漓就在实验室,我得找她谈议。”
帝南辞挑眉:“为什么?”
对自己的亲弟弟,帝司樊没有隐瞒。
他低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很不安,漓漓的表现也很不对,她昨天对我撒谎,我怀疑漓漓出事了,她一个人在Y国生活十几年,遭受过很多残忍对待,在各种压迫下,她不得不变强,也很要强。”
“现在,她被厉家认了回去,是厉家和帝家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可漓漓终究是对我们半路出现的亲人有防备,不敢接受我们的宠爱和关心,我理解,也心疼。”
“我怕漓漓因为防备,出了事自己担着,不愿意主动寻求帮助,我想该好好和她聊聊,让她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都会在她身边,帮她陪她渡过。”
帝司樊的一番话,听得帝南辞一愣。
他家二哥第一次对他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
“南辞,带我进去吧!”
帝南辞眼皮一跳,摇头,“不用找,现在漓漓没时间见你。”
帝司樊疑惑,帝南辞弯了弯唇,主动挽上二哥的手臂,强行把他往另一边带。
“不急,我听话庄园里有个酒窖,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点。”
“南辞,我实在不放心。”
帝南辞摇头,“放心,漓漓好好的!”会好的,一定!
……
彼时。
三楼实验间内,一片安静。
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看似美好温馨。
许久,顾肆体内翻滚的剧痛消失殆尽,呼吸逐渐平缓。
他睁眼,注视怀中少女半响,强撑起身体,从床上下来。
双脚浮虚无力,只能扶墙,步伐缓慢走进隔间,靠近洗手池,双手扣住洗手池边缘,俯身吐出几口泛黑的血。
顾肆觉察,血腥味混杂着很淡的药香,和小家伙的血的味道……
【作者题外话】:滴,更新卡o(≧v≦)o谢谢小宝贝儿的票票和评论~晚安,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