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真的没有瞒你。”
厉予寒摇头，又是一皮带，“啪！”
帝蔷薇的力气不小，纵使厉予寒穿着西装外套，也感觉到尖锐的痛。
厉予寒咬牙不开口，厉予辞和厉予邺装空气，谁都不吭声。
帝蔷薇看着这一幕，气的将皮带扔掉，眼泪刷的掉下来。
“厉予寒，你告诉我啊！”
“漓漓是我们的女儿，十二年前，我被陷害掉下悬崖，被迫和漓漓分开，独自留下她，害她被君寒驰扔去Y国受苦，是我亏欠她，是我对不起她。”
“我很内疚，我想补偿她，可是已经晚了，漓漓没有感受过亲人的疼爱，所以漓漓和我不亲，和你们也不亲。在这世上，她只认顾肆，我只能同意她和顾肆在一起，祝福他们，我看到她找到幸福，我也好受。”
帝蔷薇哭的撕心裂肺，眼泪更是止不住，她视线模糊，脸色发白，“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些年，漓漓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倒是告诉我啊……”
她心里的担忧，愈发明显。
她敢笃定，厉予寒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婆，你别哭。”
厉予寒瞧着她哭了，连忙上前抱她，被她推开。
她哭着低喃，“你如果不说，就别阻止我查，也别管我做什么！”
无论如何，都要查出真相。
欺负过漓漓的，害过漓漓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厉予寒不顾她的拒绝，强行把她搂进怀里，无声叹息，“老婆，漓漓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没有骗你，漓漓的过去，我也查不到多少。”
“十二年前，漓漓被扔到Y国后，阴差阳错间，被人当作实验品送到一家秘密研究所。”
“药人研究所……”
厉予寒闭上眼，掩下眼中的沉痛。
在商业圈，顶级社会圈，厉予寒的名号无人不知，没有他谈不成的生意，没有他拿不下的项目。
他曾站在帝国最高的位置，俯视所有。
可他这一生，最后悔最无能的事，是当年没能将帝蔷薇找回来，让她羊入虎口，落在君寒驰手中七年，害他们的女儿受尽天下的苦难。
这道疤，在厉予寒心里，永远无法愈合。
“药人研究所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用漓漓当实验品……”
帝蔷薇神色呆滞，药人研究所……
实验品，她的宝贝女儿被当作实验品。
实验……
要用漓漓做实验？
活的人体实验，需要用多少药，受多少苦？每天经历什么？该有多疼？
不……
不可能！
漓漓才六岁，还是个小孩……
怎么可能被当实验品……
厉予寒眼眶一热，声音低哑，“改造，把漓漓改造成百毒不侵的药人。”
“不，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要用漓漓做实验？什么药人？什么百毒不侵？她还是个孩子，不可能……”
药人……
百毒不侵……
帝蔷薇什么都不信！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百毒不侵的人存在？
“你在骗我，对不对？厉予寒，你在骗我！”
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在厉予寒怀里挣扎。
“我也曾觉得不可思议，可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厉予寒紧扣住她的腰和手，制止她更过激的反应，“薇薇，你冷静！”
帝蔷薇动弹不得，眼中的泪水不断。
她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失神低喃，“不可能，什么药人研究所，人怎么可能被改造？你在骗我……”
厉予寒心里一疼，用力抱紧她，“薇薇，是真的。”
“你掉落悬崖之前，你中了药，毒素在你体内残留，无法解毒，以至于你昏睡了十二年。”
“你会在半年前醒来，是因为漓漓，是漓漓救了你。”
“漓漓用她的血，救了你。”
“当时，我不知道漓漓是我们的女儿，我还曾对她动了杀心，想将她关起来，每日取血供养你，直到你醒来……”
厉予寒赤红着眼，一口气把话说完，不敢停顿，他怕一旦停下，后面的话，他就再也没勇气说出口了。
他的女儿，用她的血，救了他的妻子。
他曾无耻的想，把药人关起来，抽**的血，让她死。
“漓漓用血，救了我？”
帝蔷薇心脏被揪得生疼，她瞪着通红的眼，不敢相信。
她宁愿厉予寒是在骗她……
“是。”
厉予寒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
“你还想杀了漓漓？”
“是！”
“厉予寒，你……”
帝蔷薇呼吸微滞，想要责备他，却发现，她没有资格。
怪她，都怪她！
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厉予寒，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不会落到君寒驰手里，漓漓不会出生在君家，她不会被害，漓漓不会被送走。
所有的不幸，都不会发生……
漓漓明明是厉家和帝家人的宝贝，她应该是从小被捧在掌心里宠大的女孩儿，所有人都会宠她疼她爱她，她会是最幸福的小公主。
漓漓就应该是小公主！
可是，因为她的任性，将漓漓推进万丈深渊……
Y国，研究所，药人，百毒不侵……
这都是漓漓的噩梦……
“薇薇，这十二年间，漓漓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我查不到，从我知道漓漓是我们女儿之后，就一直在查。”
“或许，是漓漓不愿让我们知道，故意抹去了所有的消息……”
厉予寒声音哽咽，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他甚至不敢问漓漓，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些事实，他会崩溃，会疯狂。
他更不敢再加大力度调查，只因为他知道，漓漓在研究所的那些年，一定痛不欲生。
他想知道一切，却又害怕知道……
直到现在，厉予寒还在逃避。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漓漓……”
帝蔷薇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痛苦，无力，自责，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入，帝蔷薇哭的喘不上气，最终晕倒在他怀中。
厉予寒双眸腥红，把她抱起时，却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好像……
没有了呼吸！
发现异样的，还有厉予辞，他迅速上前，“哥，快把嫂子放下，平躺。”
休克，心脏骤停！
休息室内，一片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