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倘若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漂白自己的话,那么我就会像一只无桅的小船,漫无目标的漂流在惊涛骇浪的茫茫大海里,随时随地都可能触礁沉没。
此时,我突然心有灵犀地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莫老更,我现在的“贵人”也是我的忘年之交。
或许,他可以帮到我……
因为我无意间曾经听说,他有个和我几乎同岁的弟弟,十几岁时因为一场暴病撒手人寰。
但是户口依然没有注销留在他的家里,原因很简单:他和这个胞弟极其亲密多有不舍,所以见名若人留作纪念,毕竟血浓于水嘛!
假如……
我计上心来:我在乌巷“陈李记”摆一桌酒宴,单邀莫老更两口子和胖头鱼老吴,正式拜莫老更夫妻为干哥干嫂,岂不?……
这只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
说干就干,晚上我瞅准时机,拎了当地上好的烟酒,敲开了莫老更家的房门。
“栓子大兄弟,你这是干哈呢?串个门还带这些玩意呀?”王二妮正在写字台上一本正经地查看砖瓦厂的账本,听见敲门声,赶紧给我开了门。
“嫂,这是点小意思,凡事总劳您们操心,我哥他在家吗?”这次我没有叫莫老更“莫总”,而是刻意改称叫哥,我觉得,这样直奔主题不拐弯抹角的,可能结果会来得更直接更明朗一些……
“在哩……在哩,哎哟!俺的个妈哟,咋整这么客套呢?你看你,见外了……不是?”
“进屋……进屋,赶紧的!”王二妮一惊一乍的把我让进里屋,还是那样粗喉咙大嗓门的。
莫老更正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沉浸在一部言情剧的精彩情节之中。
我的到来,似乎有点冒昧有点唐突。莫老更两眼死死盯着荧屏,自顾自地一会喃喃自语的嬉笑怒骂,一会拍手跺脚地哇哇乱叫,疯疯癫癫的简直像个小丑,更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精神病”。
他太投入了,彻底融贯在一个忘我的境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尴尬中,我有一种颜面扫地的感觉,我的自尊心仿佛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你个死老更看迷魂了吧!咋不把电视当干饭给吃了呢?没看见栓子兄弟来屋了吗?……”王二妮是个急性子见状大为光火,几步上前“啪”的一下,把电视给关了。
莫老更回过神来正待要发作,一扭头看见我拘谨地站在那里,像三伏天的太阳瞬息万变,他立马笑逐颜开地拉住我,给我挪了一个座。
……
“我家三代单传没有兄姊,我远隔千山万水来到大东北,举目无亲的全凭哥嫂关照,我想认您们做我的亲哥亲嫂……”王二妮客气地给我切了一杯茶,几番寒暄过后情深意切,我感觉是时候了,便诚恳地亮出了底牌。
“好哇……太好了!你就像俺折了的幺弟,第一次看见你,俺就思念起俺弟来,俺一直都把你当亲弟看待的……”
“俺小叔子如果在世的话,估摸着应该和你年岁差不多一样大,也是一个挺俊后生呢?”莫老更夫妇二人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我的手,终于认下了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地来的“亲弟弟”……
善良是缔结一切情缘的纽带,是谱写人间大爱传奇的主题曲。
因为善良我幸福地活在并不幸福的世界里,善良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