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蚂蟥”去杂货铺买来了劫杀用的绳索棍棒刀斧,自己又亲自去了超市选购了充当头套的长筒丝袜和手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牛栓子”自投罗网……
然而,马尼斋这次自诩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必然以失败而告终的。
暂且不说从道义上讲害人之心不可有,百密一疏,而这一“疏”是马尼斋今生今世无论如何都没法堵塞的,这一疏就是他远远低估了牛栓子的搏击功底。
他何曾知道,”牛栓子“曾经是叱咤军界武林的顶尖高手,全军比武大赛散打冠军三连冠得主,名噪一时。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
和“牛栓子”玩打斗,那岂不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吗?此是后话。
我今天蹲窝的地点,依然选择在需求量比较大的国际医院东门住院部的外面。
天气炎热,人流量锐减,东门外只有稀稀疏疏的路人匆匆而过,招的的人宛若“凤毛麟角”,生意十分惨淡。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等待的煎熬中慢慢成为过去,苦挨到下午六七点钟的光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街上的路灯已经全部“绽放”。
眼看今天的生意就要彻底泡汤了,我强打起精神,环顾了四周一圈,看看好像没有什么顾客“上门“,就打算“鸣锣收兵”打道回府。
真凑巧,一个商人打扮的小瘦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大老远地给我招手,“哎……别走,打摩的……打摩的!”好像有急事生怕我走了一样。
哈哈!苦守了半晌,最后居然来了个“海底捞月”,别提有多高兴啊!
“好嘞,老板 !您这是要到哪呀?”我兴高采烈的问道。
“户部巷老被服厂,俺着急着去朋友家赶晚饭呢!”小瘦个流利的回答,眼神里透出几份焦灼。
“好嘞,上车吧!一会就到,保证不误您的事。”有生意做的感觉和心情就是不一样,我兴高采烈地反倒催促起他来。
国际医院到户部巷是一段较长的行程,好在我是轻车熟路,又是一名老车手,不大一会的功夫在苍茫的暮色中,户部巷建筑物的轮廓就隐隐约约呈现在眼前。
不过,老被服厂我只听说过在户部巷附近,具体位置我并不清楚。
”喂,老板,老被服厂该走哪条道呀?俺今天可是头一回去哪地,不熟悉呀!”我实话实说,诚恳地问道。
”朝右拐往西,一会就到了。”小瘦个这“向导”不错,说得明明白白,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
哎呀!这是什么鬼地方呀?道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两旁臭水沟里散发出的恶臭味迎面而来,令人作呕。
而且,路面越走越窄,路灯也没有,一路上黑灯瞎火的。
”老板,这是哪呀?没见着居民区呀?您没搞错地方吧?”看着这一派荒凉的景象,我心里不仅有些纳闷。
”不急,到了……到了,就是前面那个厂房门口。”小瘦个指着百米开外的一处废弃的厂房大门口,确切的说道。
我心里不禁暗暗一惊,这里荒无人烟,这小子在这里赶什么饭局呀!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蒙骗人吗?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我得提防着点……我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
来到厂门口,小瘦个要求我把摩托车骑进厂区里面去,我情知有诈借口还有急事要办,死活就是不肯进去。
小瘦个无奈地下了车,佯装在挎包里窸窸窣窣地掏钱付费,突然,他原形毕露从里面掏出一把水果刀,咬牙切齿地对着我的胸膛猛刺过来。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早有提防。我侧身躲过,顺势一个别肘摔,一下子把那家伙撂倒,疼得他满地翻滚哇哇大叫。
我正待脱身逃离,还未及上车,一辆车窗玻璃关得严严实实的面包车突然堵在面前,切断了我的退路。
“哗啦”一声,从车上下来了五个戴着头套,手执钢管斧头刀片的蒙面人,将我团团围住。
”就是这小子,哥几个给我往死里打,给他点颜色瞧瞧!……”一个大块头好像是个小头目似的,对其他几个歹徒发号施令了。
情急之下我就地一个低蹲,躲过了刀棍的袭击,”擒贼先擒王“,随即我轻身一跃迅速绕道大块头的背后,一个铁腕锁喉功便将这厮拿下。
“全部退后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勒死他……”我厉声呵斥道,对于这帮恶徒,我只能选择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方式来对付。
一个不死心的家伙趁乱偷偷冲到我的身后,正准备当头给我一棒,我紧箍着大块头一个大转身,迎面让大块头这个“替死鬼”吃上了一闷棍,痛得那厮鬼哭狼嚎一般地直叫唤。
面包车里一双凶巴巴的眼睛正恶毒地窥视着车外发生的一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意欲置牛栓子于死地的马尼斋。
我立即放开挡了一死的大块头,顺手缴了他手中的钢管,一棒在握如鱼得水,我运足气力一阵猛劈打得那几个恶徒抱头鼠窜,一窝蜂似的钻进面包车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我兀自呆立在摩托车旁,身上沾满黏糊糊的血液,是谁在这么丧心病狂地追杀我呢?我高凌峰(牛栓子)到底得罪了谁呀?我一时半会,竟然难以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