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女人率众几乎找遍了整个火车南站,连公鸡嗓的鬼影子也没见着, 一行人只得有悻悻地返回莫家大院。
“这个王八蛋藏哪去了?鹅早说了这个老鳏夫不靠谱,你死活就是不相信!……”山西女人的男人前脚刚一进屋,后脚紧跟上来的她便劈头盖脸地骂道,埋怨起自己的男人来。
“你这是人叫不走鬼叫飞跑,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山西女人哭丧着脸,没完没了地数落着。
山西女人的男人与公鸡嗓同乡不同村,以前也并不曾认识,结交是因为一次在外打工的偶遇,此后两人一直保持通讯联络。
上次公鸡嗓“荣归故里”,在集上到处闲逛,恰巧被他碰到。
公鸡嗓一身城里人的装束,和从前邋里邋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更令他眼馋的是,他惊奇地发现这厮手腕上竟然还带着一块明晃晃的手表咦!
“不得了了!这老光棍在哪里发财呢?”他心里艳羡不已。
两人在街头寒暄了一会,哥们义气十足的公鸡嗓不由分说,硬是把他拽进一家酒肆,说是要喝点小酒好好叙叙旧。
就这样俩人边喝边聊,天南地北的唠起嗑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杯烧酒下肚,酒量不高的公鸡嗓就似乎有些把持不住了,很好的一句话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老哥,多年不见啊!您现在这是在哪里忙乎呢?”山西女人的男人这边看得分明,他其实是成心想套公鸡嗓的话。
因为这几年自己年岁已高没有外出,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在家过着穷快活的日子,他心里头憋屈死了,正巴望着公鸡嗓能给自己带个路呢!
“鹅呀!在东北开出租车呢?”公鸡嗓借着酒劲胡乱的吹嘘着,反正吹牛逼又不用上税,只不过用来装装脸面,图个嘴快活罢了!
“呀!在大城市开出租车,不得了,老哥您可真有能耐!啧啧!”山西女人的男人听得入了迷,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赞叹不已。
“公司还要人不,老哥?鹅沾您的光搭扯鹅一把,顺个道行不?”他试探性地问道,巴心巴肝地想跟着公鸡嗓走。
“这个嘛!也倒是可以,不过你得会使唤摩托车呀!……”山西女人的话极大的鼓舞和刺激了公鸡嗓的虚荣心,公鸡嗓的嘴此时尽情地奔驰在吹牛逼的大道上,一时半会刹不住啊!
“老哥您刚才不是说开出租车吗?这会咋又扯上了摩托车了呢?鹅可整不懂!”公鸡嗓的话绕来绕去,把山西女人的男人一下子给搅迷糊了。
“对呀!就是开摩托出租车,目前俺公司马上就要开张了,正缺人着呢!”公鸡嗓巧舌如簧灵机一动,赶紧把先前的话给巧妙地圆了个场。
“摩托鹅倒是骑了十多年呢,可是鹅啥证没有啊!这能成吗?”山西女人的男人有些扫兴的问道。
心想,这不就是在城里头跑摩的吗?干那行当可是要有本本(驾驶证行车证)的呀!一想到这,他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闷棒,估计这事八成又没辙了。
“要啥证呀!俺们老总是省人大代表,一手遮天,谁管得了啊!”公鸡嗓醉意朦胧,已经不管不顾,牛皮越吹越大。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公鸡嗓过得可风光了,山西女人的男人把他接进村里,整天好烟好酒大鱼大肉地给伺候着。
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软。
就这么着,一行人硬是被这个该死的吹牛大王给诓骗到莫家大院来了。
好家伙!连公司的门都还没有见着,就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婆娘受辱不说还蹲了几天班房,山西人一个个怨气冲天,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可恨的公鸡嗓 。
吃不完兜着走。
狡猾的公鸡嗓早料到有这么一出,他知道老山西们从牢里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地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