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沾上了这个倒霉的“副”字,不也归属于了“二类”吗?“老鸹笑猪黑,自己黑的不觉得” ,这不等于是自个打自个的脸吗?
有一次,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有位下属当面称呼他“都副主席”,他恼羞成怒,借故含沙射影的把对方劈头盖脸的呵斥了一番,“什么富(副)的,穷的?我老都穷的连裤子都没有穿的了,还说俺富(副)呀?”
“俺姓都,俺是政协副主席都常伦,以后叫俺老都好了!……”他故意把“副主席”这几个字咬得咯嘣脆,籍以宣泄心中的愤懑与不满。
都常伦不甘屈就政协主席这个副职的位子,是积怨已久的。
个中原因,一说是在一次市里组织主要领导到闽浙沿海一带发达地区知名企业参观考察时,当地一个民营老板得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官” 后,正在毕恭毕敬热忱地给他作成功分享时突然间短片了,停了下来。
原来,这家伙心里想:“哼!白费了半天口舌,搞了半天这秃子只是一个跟班的主,还在这装模作样的,我呸!”马上面生不悦,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态度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调头这条变色龙赶紧又给一把手们勾肩搭背的亲密交谈起来,把都爷都副主席独自一人给晾在了一边。
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要命的是,这家伙竟无意间踩中了他的“七寸。
此举极大的刺痛了都常伦那根“死要面子”的敏感神经,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
“呸!不就是有俩臭钱吗?真他妈狗眼看人低啊!”都常伦在心底恨恨的骂道,他的情绪简直就要崩溃了,他怒火中烧气得七窍生烟,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件终生难忘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都常伦高考落榜,失魂落魄的回到屯里,一直郁郁寡欢,他不愿意和祖辈们一样窝在这一无所有的穷山沟里,终日与黄土锄锹为伍。
他甚至曾几次想到用自杀来解脱,善良的老父亲一把拉住他老泪纵横的劝慰道:“儿呀!世间这么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啊!”
“百艺好藏身,你还是去跟你大舅学吹鼓手吧!好歹也可以挣口饭吃呀!”老父语重心长的边说边抹眼泪。
迫于生计,亦或是为了缓解郁闷,父命难违,他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没想到正是这段初涉世事的谋生经历,成了他身份上终生难以抹去的遗憾和阴影。
在尝尽世人白眼后的次年,都常伦因为是屯里凤毛麟角的市重点高中毕业生,矮子里面拔将军,他以百里挑一的好苗子的人选无比自豪的光荣入伍了……
经年以后,当他在部队提干转业到阿市任法制办任主任时,因为工作作风硬朗,得罪了不少人,别人背地里骂他,“啥玩意呀!不就是个吹喇叭的吹鼓手吗?整天牛逼哄哄的!”
后来都常伦升任政协副主席一职,为了迎合他,都的党羽和巴结他的那些势利之徒,每每总以“都主席”“都爷”相称。
把“副”字剔除,刻意避开都常伦深恶痛绝的“副”字,特别是在与都常伦不共戴天的“仇家”面前,他很喜欢众人这样叫他,他觉得这官衔,这称呼,符合符合他的份量和价值,很入味,颇合他的胃口。
“想当年,老子拼了老命,带领工作队一口气了修狮子潭、榔头洼和蜈蚣沟三个大水库!……”
“指挥千军万马的的大工程,开辟了上百公里的水渠,没出半点纰漏……”
“他娘的,从部队到地方,干了三十多年的革命工作……”
“竟不值那乳臭未干的书呆子(新任政协主席马骏)一张擦腚的草纸(硕士学位证),公平吗?操!”时不时,都常伦就要摆摆架子,发发牢骚。
名利之争,似乎成了都常伦新时期的人生最大追求。
现如今,好事还没有临头,出了个梁浩天这个唱对台戏的,这让他好不懊恼。
事不宜迟,为了抓紧时机,都常伦不再迟疑立即密令“翟二虎”,今晚采取行动,务必一举拿下莫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