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不知不觉已是子夜时分,我独自坐在橱窗边,一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直勾勾的守望着胡同对面的网吧“洞穴“,我觉得自己已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座麻木的雕像,毫无知觉的矗立在橱窗里,简直就是咖啡馆里的一尊“仿真”的模特塑像。
如此持续的盯梢,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考验他耐心的极限挑战,我就像一个潜伏的猎手,默默忍受着等待的煎熬,苦苦期盼着“猎物”能够奇迹般的出现。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痴心妄想的徒劳之举,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流失,爬爬虫马宇的鬼影子也依然没有见着。
这让我有些失落和懊恼,我渐失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我决定放弃,准备撤离“功勋咖啡馆”。
我正待买单结账走人,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胡同口外面冲进一帮持枪的精悍男人,直扑咖啡馆内设的包间,“不想动!警察,抱头……抱头!蹲下!”随着“哐当”一声发出的破门而入的巨响,里面几乎同时传来几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呵斥。
“砰砰”!里面发出几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好像是有人中弹了。
霎时,咖啡馆大厅里一片混乱,老毛子们叽哩哇啦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桌椅板凳被“踉踉跄跄”的人们撞翻得满地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大家惊慌失措,一个个跌跌撞撞地纷纷争相逃离。
我却岿然不动,丝毫没有恐慌,依然冷静地坐在橱窗边,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就权当是欣赏了一部现实版的警匪大片吧!除了它难得的真实性,而且还是免费的哟!
“快……快打120急救!其他人全部铐走!”里面好像已经结束了“战斗”,似乎正在打扫战场。
不一会,120救护车“嗷嗷”的呼啸而至,一群便衣警察押解着几个垂头丧气的“犯罪嫌疑人”从包间里鱼贯而出,几名医护人员抬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大块头伤员”气喘吁吁的奔向救护车,从我眼前一晃而过,不过通过从依稀可见的毛发上辨认,这名“大块头伤员”极有可能是俄罗斯人,因为那家伙的头发是金黄色的。
这是我才发现,那个漂亮的洋妞,那个俄罗斯大堂经理不见了,原来她也被涉嫌窝脏,连同自己的老板一起被警察拘捕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这些该死“现行犯”们!有什么值得好同情的呢!
虽然受到了一点侵扰,好在只不过是虚惊一场,我毫发无损,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回到了“新网新商务宾馆”。
好家伙!爬爬虫这小子竟然又没有回宿舍,依然过着耗子般不见天日苟且偷生的日子。
管他呢!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故作多情了,或者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呀?但愿我没有杞人忧天,爬爬虫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或是其他
什么违法乱纪的傻事来!那我可就算是烧高香了啊!
明天事还多着呢!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得赶紧睡觉,要不然明天就再也没法正常工作了。
唉!我这真是自作自受啊!犯得着过这样颠三倒四的生活吗?我在心里诅咒自己歇斯底里的愚昧。
我也懒得洗漱,一头钻进被窝里头,呼呼大睡起来……
我草草的睡了个囫囵觉,天刚放亮,就被“喋喋不休”的闹钟给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努力睁开双眼一看,完蛋了!爬爬虫没有像往常一样,虽然夜无所踪,每天早上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歪在床上躺尸。
联想到昨夜在”功勋咖啡馆”发生的事情 ,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爬爬虫一定与昨夜被抓的犯罪团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与瓜葛,不然他不会轻易说出对面海盗船网吧这个地方来,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他一定来过功勋咖啡馆,而口味重的爬爬虫对西式餐饮向来不感兴趣,几乎从来就没有碰过咖啡这玩意,更别说是开洋荤了!这也许就是他慌不择口,露出的破绽和马脚。
只是那些被警察带走的“犯罪嫌疑人”会是犯的什么案子呢?为什么还有俄罗斯的老毛子呀?莫不是?我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两个可怕的字眼……
有机灵鬼美称的爬爬虫马宇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提前溜之大吉,逃跑了呢?
我希望自己的推理纯粹子虚乌有胡说八道,我希望一切若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更希望爬爬虫马上就能回到我的面前。
今天是去电视台广告部商榷紧急撤销电视广告,还有一些由此产生的相关费用结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