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三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豫北大菜就被酒侍齐齐端上餐桌,姜黄辣红,汤滚肉烂,让人一眼望去,食欲倍增,垂涎欲滴。
“哇塞!厨艺不错呀!这汤色,这刀功,绝了!本少爷今天要好好品尝一下豫北大菜的美味佳肴!”鲁翰林见到这上桌的豫菜,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瞬间就来劲了,人是铁饭是钢,天雷不打吃饭人,老头子的大事,因为这果腹之物,此时此刻,早已被这个好吃佬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鲁翰林打小就不太熟练用筷子,他岔起手反戳向盘中,费劲地夹起一块葱扒羊肉,抬起嘴巴,松开筷子,让肉块掉进口里,“嗯!好……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鲁翰林一边细细咀嚼着嘴里油而不腻的吃食,一边赞不绝口地说道。
“慢慢吃不着急,可别噎住啦!我的大少爷哩!”裴子娟一见鲁翰林这般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哭笑不得,赶紧放
下筷子,把桌上的水杯,轻轻地推送到鲁翰林的餐具旁。
“翰林,你今天喊我来,是不是打听我昨天给你发信息的那个事呀?”裴子娟重新拾箸,但是没有马上伸进餐盘里,而是捏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看着鲁翰林那张狼吞虎咽的脸,不紧不慢地问道。
鲁翰林这会正忙着吃呢!根本没有理会裴子娟的话,只是想当然的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意思好像是说,对对!就这事,不然不会这样着急上火地找你呀?
裴子娟沉默不语,并没有马上作出任何回应。
鲁翰林的嘴巴终于消停了一会,他放下筷子,伸手把跟前的一杯温水,一饮而尽,“我今天一大早就在公司门口等你们,可是,直到下午都快下班了,也没见着你们税务的人影儿呀?我就纳了闷了,这究竟是咋回事啊?该不是你成心忽悠我吧?我天生胆小,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心捉弄我,吓唬我,我可开不起这么大的玩笑呢!”鲁翰林瞬间恢复了常态,他半开玩笑似的把满腹牢骚话说完之后,从餐巾纸盒子里,扯出一张洁白柔弱的餐纸来,若无其事地叠了叠,然后,轻轻地擦拭嘴角的油渍。
“翰林!你说啥呢?我裴子娟啥时间跟你有过虚言,昨天晚上,为你们富墅地产的事,温局长亲自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说好今天上午突袭你们财务部的,没想到……”裴子娟欲言又止,她换用汤勺,舀了一勺热汤喝下,顿了顿,接着说道,“唉!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啊!今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人刚刚走到去富墅的半路上,温局却突然打电话,让我们赶紧撤回去,我们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就奇了怪了,这不是明明说好了的事吗?咋能说变就变呢?翰林,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呀?”裴子娟说完,杏眼圆睁,定定地看着鲁翰林,似乎想从他嘴里头找到确切的答案来。
“我也闹不明白,我不是正想找你来弄清楚这事吗?……是的,的确有点奇怪,难道是你们温局欲擒故纵,有意来的这么一出声东击西的诡计吗?”鲁翰林抓耳挠腮地说完,抱紧臂膀,作出一副沉思状。
“不会,依我对温局品性习惯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特别爱算计别人的那种,也不擅长斗心术,搞什么回马枪马后炮这些个花招阴招,我估计是你家老爷子手里有人,后台够硬,有贵人出手相助,暂时摆脱了这事。”裴子娟坚毅的眼神里透出几分敏锐,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
“唉!……不过,这事是违法的,躲得了初一,恐怕躲不过十五呀!翰林,富墅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你和鲁叔还有凤娇婶子可要当心,好自为之呀!”裴子娟长叹了一声,说出了自己心里最不愿意说出的心里话。
话一出口,裴子娟就有些后悔自己言重了,他看见鲁翰林戚然的样子,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她轻轻地抚摸了他一下,用鼓励的眼神说道:“能不能逆转家族的命运,只有看你的了,翰林!努力吧!”裴子娟竭力想安慰鲁翰林一下。
就在此时,鲁翰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范文怡告诉他,儿子鲁知豫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了,让他赶紧回家。
祸不单行啊!鲁翰林顿觉天旋地转,一下子六神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