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检查完毕,不一会儿,苏伟揣起手电筒,搓了搓手,扫视了众人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看守上前,重新给“高凌峰”带上了手铐。
“我们走!”冷峻山见状,一声号令,随即带着苏伟和仆从们鱼贯而出,离开了病房。
“冷局长,您这回抓错人了!这人不是高凌峰!”在冷峻山的临时办公室里,苏伟冷冰冰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深感意外,瞠目结舌,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疑惑而惶恐的表情。
“高凌峰在部队和我是同班的战友,我们在一起相处多年,高凌峰的后颈窝下,有一颗很小很小的黑痣,屁股左侧还有胎记,而且高凌峰身材高大,一米八几的大个头,而这人的身高明显不够,相差太远,其他特征也没有,所以我敢肯定,这人绝对不是什么你们要抓的高凌峰!”苏伟没有顾及也没有理会现场这些人的感受,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精辟确凿的论断,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阴差阳错,鸡飞蛋打,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冷峻山懊恼不已,他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傅毅身上,“你看你,上次高凌峰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这小子堂而皇之地给溜了!现在倒好,折腾了这么多天,抓了这么一个念假经的歪和尚,高凌峰这小子,现在恐怕早逃到爪洼国去了吧?……”冷峻山猛拍了桌子一下,指着傅毅的鼻子,大发雷霆道。
傅毅沮丧而委屈的呆立一旁,嘴巴翕动了一下,好像要争论的样子,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咽下了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话,或许,他心里有数,知道此时的冷峻山心里也不好受,而且
正在气头上。
现在去跟他理论,不是以卵击石,自讨没趣吗?
时光匆匆,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事后查明,在九龙坡的抓捕行动被捕的家伙,的确不是高凌峰,据他交待,他只是是一名屡教不改的盗猎者。
冷峻山出师不利,首战以失败而告终,“外行,瞎指挥!”等各种质疑声,在阿城储案指挥中心高层内部,再次甚嚣尘上,甚而有人提议,直接罢免冷峻山,让他哪里来还归哪里去,不得再染指刑侦工作。
好在梁浩天非常信任自己从前的老部下,他壹掌遮天,按住了这股势力的冲击,不过他亲自给冷峻山下了一道军令状,限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一个月之内的时间里,把高凌峰缉捕归案。
这当头一棒,让冷峻山倍感压力,他想起那首衰帝的古诗词,“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跟这个倒霉透顶的皇帝完全没有什么二致。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纵观当前的局势,高凌峰或已冲出了重围逃脱,但是,他之前的落脚点到底在哪里呢?他逃跑的方向和目的地又是哪里呢?要想获知这些机密,唯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不遗余力地搜寻高凌峰动身前藏匿的地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想尽千方百计找到他。
他想起傅毅他们在九龙坡捡到的那块罗盘,冷峻山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老掉牙的老物件,这玩意儿不就以前骗吃骗喝的道长们,拿出去给人看风水选墓地当幌子的东西吗?这能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这能是高凌峰丢失的吗?再说了 ,这玩意儿到底跟高凌峰有没有什么关系呢?假若是他的,那他要这么个东西干什么?有什么用?他为什么又绕回了九龙坡了呢?这东西又是他从哪里得来的呢?……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冷峻山闷在心里反复推敲,反复琢磨着,沉思良久,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黎明时分,冷峻山不得不无限感慨地说了一句,“高凌峰啊!你现在长了翅膀了吗?你到底往哪个方向逃跑了呢?”
“跑?……”冷峻山嘴巴里轻声念叨着,突然,冷峻山好像悟出了什么门道来,他急忙一把抓住桌上的罗盘,看了又看,一拍脑瓜子,有了!指南针!……对……就是这指南针,高凌峰一定是要用这罗盘引路,毫无疑问,这东西就是他的。
冷峻山顿时来了灵感,他模仿福尔摩斯,在纸上画了一副简单的路线,慢慢还原对高凌峰遗失罗盘场景的猜想:高凌峰的确绕回了九龙坡,他本打算从九龙坡东侧出逃,这与自己之前推断的不谋而合,高凌峰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带上他的未婚妻吴梓茹一起逃离,而且东线虽然危险,但不必受钻山之苦,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以他的年龄和禀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高凌峰不是不会有这种想法,冒险一博,后来,他来到了九龙坡伺机而动,结果被他岳丈吴世符发现我们有人在他家附近蹲守,故意给高凌峰示警,发出信号,高凌峰发觉异常,取消了这次行动,撤离了九龙坡,后来临时起意,逃往了其他地方,仓皇之际,不慎将罗盘意外丢失……
现在,冷峻山心中有底了,他开始着手调查起这块罗盘的来历来,这或许是决定下一次行动成败的最关键性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