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算是颇有文名,自然也能看出李北牧这首诗的恐怖之处。
他们想不到的是,以李北牧的才学,何德何能能写出这样精辟的一首讽诗?
李北牧却是没打算放过那徐爱新。
提笔继续写道:咏针·己亥日赠临安徐……
“别,别,李公子,李大哥,求你了,别写了。”徐爱新瞬间明白了李北牧想写什么,急忙爬过来,抱着李北牧的大腿哀求道。
李北牧却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早在跳出来踩自己之前,他就应该做好了被踩的准备。
辱人者,人恒辱之!
提笔写上“徐爱新”两字之后,此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王君祥还在品味这首诗,念叨几声,又看了看那坐在一堆水渍上的徐爱新,皱了皱眉,朝那两名仆役道:“把他扔出去。”
徐爱新还在大吼大叫,但也无济于事。
“李北牧,这首诗真是你写的?”王君祥脸上已经没了那股轻浮,转而认真地看着他。
真要是他写出来的,那就说明,看走眼了啊!
这等人才,就算自己用不上,大哥那也能用上的。
李北牧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朝其抱拳,淡淡道:“问也问了,诗也作了,告辞!”
这次王君祥却是没再拦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任由他离去。
他走后,王君祥又看了看平铺在桌面上的那首《咏针》。
这首诗明面上是在骂徐爱新。但实际上,又何曾不是在骂他王君祥?
王君祥不傻,甚至很聪明。
他看出来了,但却没有报复。那是因为他在权衡,对于一个藏的这么深的老阴比,到底要不要拉拢……
李北牧一出来,就瞧见了站在门边的左瑶瑶和李巧颜。
大长腿目露讶色,从没想到,这草包竟然还会写诗……而且是一首自己都能看懂的诗,就能把人吓得尿裤子。
这不得比自己挥拳头厉害多了?
哼!
既然也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也勉勉强强配当自己的朋友。
一旁的李巧颜看着自己大哥,眼里仿佛有着星星。
大哥竟然真的会写诗,大哥不是纨绔,大哥其实是个才子!
所以自己之前一直都误会他了。
不只是自己,是全家,乃至全临安城的人,都误会了大哥……一时间,李巧颜突然觉得。
大哥他好委屈啊。
怎么办,有点想哭……李巧颜悄悄抹了抹眼角。
“走吧,回家!”
李北牧丝毫没有抄诗的负罪感。
甚至觉得有点小爽,果然,到底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啊,稍微一次人前显圣,就能开心很久。
一行三人,各怀心思的下了楼,接上清荷和仆役,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也是直到上了马车,李北牧才真正放松下来。
之前在那临江阁,谁知道王君祥会不会来个狗急跳墙,直接劈了自己。
但现在出来了就不一样了。
就算他是刺史之子,也没胆子当街行凶。
可转过几条街道,李北牧便瞧见了一栋熟悉的建筑。
只一眼。
他内心就仿佛有什么东西。
被一只柔软的小手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