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不是卖酒的吗?哪不能卖酒了?
对啊!
我可以在这卖酒,就算今天的事情真的东窗事发了,家里那边也好交代,我可以说是来卖酒的啊。
再说,百凤楼这可是一个大市场。
而只要拿下百凤楼,临安城里别的海鲜市场,还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我实在是太鸡贼了……李北牧兴奋地一拍大腿,嘶,疼。
站起来的阮公子看了看宛如疯癫的李北牧,嗤笑一声,打开折扇,施施然走进了屋。
李北牧还在沉思,卖给这几个客人没出息,要谈也得跟说得上话的去谈。
这落香阁谁能说得上话?
当然是落香花魁啊。
可她都已经喊了那阮公子进去了,这不行,北牧爱女,取之有道。
这落香姑娘可是我相中的至交好友,怎么可以让别人抢先?
再说……我今天可是过来卖酒的,凡是阻挠自己卖酒大业的,都是一生之敌!
李北牧随即沉下心神,朝一旁的侍女要来纸笔,又在案桌上清理出一块空地,白纸平铺。
几名没走的客人瞧见李北牧的动作,打趣道:“这不是李大诗人嘛,怎么又有大作了?”
李北牧没理,只是沾墨提笔写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有人走了过来,轻声念叨。
“这……”
那人宛如见了鬼一般看着李北牧,这等诗句,别说是他,就算是书院那些举人进士老先生,也写不出来吧。
这人真是李北牧?
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剩余几人瞧见他的表情,也走了过来。
李北牧继续沾墨,写下了第二句。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如此一来,在场几人,无不脸色大变,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
能在次打茶围的,哪个不是学富五车?
又有哪个看不出这诗的水平?
这……这样的绝句,竟然用来形容一个花魁?暴殄天物啊!
李北牧却是懒得照顾他们的想法,将纸张卷起,喊来侍女,道:“你将这诗交给落香姑娘,就说李北牧在门外等候。”
侍女不愿,李北牧又摸出一两碎银拍在她的小胸脯上,她立马欣喜地跑了进去。
至于其余几人,依旧宛如见着怪物一般盯着李北牧。
……
落香阁二楼。
主卧,四面屏风将浴桶挡住,水汽蒸腾环绕在房梁。落香泡在飘满花瓣的浴桶中,雪白玉体在水中若隐若现。
白衣侍女在一旁伺候,顺便和自家娘子说着悄悄话。
“娘子,我刚听楼下的公子说那阮公子,是临安书院的秀才呢,以他的学识,中个举人也不难呀。”
落香轻轻扬起藕臂,带起无数水珠,轻笑道:“举人算什么,来这水影阁的举人还少了不成?”
侍女笑了笑,轻轻揉捏着落香的香肩,“谁让我家娘子魅力大呢,说不定呀,都有哪位进士老爷垂帘,和娘子成段佳话,也能名垂青史呢。”
落香风情万种地白了她一眼,叹气道:“名垂青史,谈何容易,别说是我了,就连临安书院里头的好些先生,都求之不得呢。”
主卧的门被敲开,先前的小丫鬟进来,站在屏风外,轻声说道:“娘子,外面的李公子让奴婢送了首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