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一进书房开始,李北牧就发现了,这何来甫是个强迫症晚期。
书房里面三点一线都说的轻了。
每本书大小一致,都是整齐划一地堆放在书架,一张张整齐的白纸也是堆好放在桌角,甚至就连用过的废纸,都一丝不苟的放在一块。
笔架立在书桌上,每一根毛笔的指向都是一模一样。
外面院子的花坛也是,每一株花朵都是修剪的极为精致,连一丝一毫的杂叶都没有。
但这并不能作为合理的证据……李北牧扭头问道:“何来甫多高?”
“约莫五十三寸。”背棍捕头立马回道,他来之前仔细看了卷宗,对这些基本信息都很了如指掌。
“嗯。”李北牧一抬手,刚好摸到那凸出的书籍,说道:“我身高六十寸,伸手才堪堪摸到这书籍,椅子上也没脚印……你觉得何来甫不依靠别的工具,能拿到这里的书?”
胖捕头立马抬杠,“就算椅子上没有脚印,但他可能是脱了鞋踩上去的啊。”
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李北牧没理,直接从书架上将那本凸起的书取了出来。
入眼便瞧见那书册中间微微拱起。
“这里面夹了东西。”李令先立马惊呼出声,这东西他熟,每当他在书里夹了银票时,书册都会这样拱起。
嗯……虽然那银票最后都会不翼而飞。
“嗯,可是东西已经被取走了。”李北牧打开书册,里头空空荡荡。
“好家伙,这是沈三笑取走了?”李令先从他手中拿过书籍,翻看不停,企图从中寻找出别的线索。
李北牧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带走。”
李令先反手将其递给了徐达,一脸希冀地盯着自己的大侄子,“还有吗?”
没了,一滴都没了……李北牧咳了咳,“剩余的得看过卷宗才知道。”
还真有……李令先眼前一亮,大手一挥,“走,回县衙!”
随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再度回去了县衙。
回来的路上,几人对李北牧的态度可谓是有了天壤之别。
嗯……李北牧的感受就是,去的时候,你们对我爱搭不理。
回来的路上,我就让你们高攀不起。
回去县衙。
有了李令先的叮嘱,文书王天成立马搬来了卷宗,又将已经冰凉的茶水倒掉,换了润口的温水,俨然是将李北牧当成了李大人。
至于他为何对李北牧愈发恭敬,也有他的判断方法。
比如说早上出发的时候,李令先对李北牧态度冷淡。
可现在呢?
一口一个南渊,脸上甚至还挂上了几天不见的笑容。
这些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李北牧没空在意他的这些小想法,拿了卷宗立马伏案研读。
【两天前的戌时一刻,何来甫吃完晚饭,单独回去小院,一夜静谧,没人发现异样。
第二天,辰时二刻,管事刘三前去喊何来甫起床,在书房发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