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晚辈突然想起,无论是十年前,还是五年前,沈三笑出现的时候,都是制造了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
朱广权和李令先二人面色都变得很难看。
李北牧继续说道:“先前那两个案子皆不是沈三笑所作,唯有刘三这个案子,才真正算得上是沈三笑出手,而他之所以杀刘三,是因为刘三模仿了他,所以……”
“所以他极有可能还会再制造一起灭门惨案!”李令先咬牙切齿地说道。
“令先,走,现在就回去,通知各路捕快衙役,征调里正和快手,各街各巷加强巡逻,一旦发现特殊情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沈三笑诛杀!”
“是!”
事到如今,纵是朱广权这个文弱书生,都逼出了一丝杀气。
随后三人也没再闲聊。
李北牧叔侄二人骑马,朱广权坐着马车,一路赶回了县衙。
在外奔波了一上午,再回到县衙时,已是到了未时,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钟。
还是早上吃了两个大肉包的李北牧,已是饿的饥肠辘辘。
加上他还在刘三的院子里吐了一肚子酸水,此刻的他,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回到公署,很快便有专门的衙役送来了午饭,只是一见到饭菜,李北牧就不自觉地想起了刘三的死尸和满地的鲜血。
还有昨天在画春坊见到的那血腥人头。
“呕——”
他又捂着嘴巴冲出了公署。
“吃,这点小场面算什么,你二叔我当年从军的时候,那好些人肠子都被砍出来了,又自己伸手把肠子一塞,扛着刀又冲上去了。”
李令先边说,一边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影响。
“放屁,肠子都出来了,哪里还动得了。”李北牧甩了甩脑袋,又重新坐了回去。
李令先嗤笑一声,“细皮嫩肉的。”
粗鄙的武夫……李北牧心中开始互相伤害,又强迫着自己吃了几口,便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李令先没再管他,匆匆吃完午饭之后,把嘴一抹。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找老朱。”
“去吧去吧。”
他走后,李北牧又将饭菜扫到一边,伏案小眯了一会。
再次醒来时,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饭菜被人收走,不知何时回来的王天成坐在对面整理着卷宗资料。
瞧见李北牧醒来,他放下手中的卷宗,笑道:
“李公子,饭菜都凉了,我便自作主张让人收走了,不知您还吃不吃,吃的话我这就喊人。”
“不吃了。”
李北牧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我二叔呢?”
“李大人还留在朱大人那边,没有回来。”
“嗯。”
“有纸笔吗?”
“有有有。”
王天成赶忙从后头抽出几张白纸,又取出一支上好的狼毫,双手递上。
“给我找个空房间。”
“这就有。”
王天成起身走到身后,在书架旁推开侧门,“这里就有,是李大人平时休息的地方。”
李北牧拿着几张白纸,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就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
王天成识趣的掩门而去。
李北牧很自然地走到了书桌后头坐下,开始复盘这两天的事情。
何来甫案是刘三做的,暂且不提,可以先搁置一边。
首先就是昨天在画春坊……不对,李北牧一拍脑袋,懊恼道:“王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