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抓贼人都抓不到,就知道在这狐假虎威!”
“就是,狗官滚啊!”
“废物!”
一堆百姓都在那唾骂不已,更有甚者还拿着臭鸡蛋和烂菜梗砸丢不止。
这也怪不得他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上千年前就有古人告知了。
现在临安城的百姓将希冀寄托于官府,可当他们发现官府并不能很好的保护他们的时候,自然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你在这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李北牧将马匹系在路边的桩子上,跟左瑶瑶叮嘱道。
后者虽说也很想进去看看,但也知事情轻重缓急,点点头没有说话。
人群围堵,挤都挤不进去。
李北牧没有左瑶瑶一掷千金的豪气,但他也有自己的方法。
“狗官,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根本就不配当官!”
围观的百姓忽然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穿着青衫士子袍的年轻儒士,一看这儒士竟然骂的比自己还狠,顿时大喜,急忙侧身,让开一条道路,将这儒士放了进去。
儒士越骂越前,最后走到那脸色漆黑如锅底的捕快面前,儒士忽然展颜一笑。
“这位老哥,放我进去,我叔是李令先!”
捕快老早就看这骂的最凶的儒士不顺眼了,此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虽说不敢对一位士子动手,但可以骂啊!
捕快吐了口唾沫,大骂道:“你叔要是李令先,我就是你爷!呸,给老子滚!”
讲不通道理……李北牧只好朝不远处那胖捕头招了招手,“胖子,过来接我一下。”
后者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瞧见是李北牧,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将那捕快推开。
“咋回事呢!”
“竟然把李公子拦在外面。”
“不想干了是不是!”
捕快眼看着头儿将那骂的最狠的儒士迎了进去,眼神错愕,又摸了摸脸。
我刚说我要当他爷,那岂不是说,我刚刚说要当县尉大人他爹?
捕快顿时如丧考妣。
“公子,大事不好啊,灭门惨案一发生,连州牧大人都震怒了。
“说再给我们五天时间,五天抓不到沈三笑,就让我们全部滚蛋。”
五天……原本说好了是十天的,现在过去了两天,本来还剩八天的,现在又被削减了三天。
艹!
日你女儿的狗州牧,真不把小爷命当命啊。
几步走近院内,只见空旷的院子里头已经摆满了裹尸布罩盖着的尸体。
李北牧大致数了一下,约莫有着二十具尸体了,但屋内还是源源不断地有着尸体搬出。
血腥味浓重地直入脑海,墙面上随处可见喷洒的淋漓鲜血,而就在前头不远处的台阶之上,用浓郁鲜血画了一只大大的血手。
这等情形,让李北牧都只觉手脚冰凉。
沉默地看了许久,他才抬头眯眼看了看如洗过的湛蓝天空。
不管是什么时候,人命都不该如此不值钱。
何况是有自己在的地方?
县令朱广权正带着县尉李令先和县丞吴涉水站在尸体前,小声交谈着。
从侧面看去,皆是能看到他们那复杂的表情。
怒气,怨恨,恼火,狂怒,悲伤,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徐达正带着一名捕快和一名文书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李北牧只好去寻了那伫立一旁,面露凶狠的背棍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