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j市也是一线城市,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竟然有一处幽静的茶寮。
小院外栽种着一小片竹林,每一根竹身约成年男子一合掌粗细,碧绿的表皮发着萤萤翠油之光。清风拂过风姿婆娑,曼妙无比。
在一片碧绿的掩映下,是竹编围墙围绕着的院子,大门上挂着个木质牌匾,上面的字俊秀飘逸。
“老厉啊,这地方真好,还是你会享受啊。”
说话的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正是在谈话室里的那个纪委。他此时正捧着薄胎小瓷盏,眼睛不错的盯着里面的茶汤。
这可是信阳毛尖中的精品,闻这香味就和他十几年前去信阳老乡家喝的自家土茶一个味,现在市面上买的,根本都走样了。
“知道你爱喝茶,这茶一到我马上就请你过来了,你的鼻子还是那么灵。”被称为老厉的男人笑着道。
“等下还有苏州那边过来的岩茶,你去年不一直说我没给你留吗?今年给你留好了。”
魏中亮放下手中的茶盏,狐疑地看着他,“不对啊?你这是有什么事?先把话说前头,违纪的事情我可不干。”
被称老厉的男人一愣,随即大笑。
“魏中亮,亏你还是个局级干部,怎么越活胆子越小了?我是能吃了你还是会让你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魏中亮听他这么一笑,心中明白是自己反应过大了,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还不是你平时太抠,现在这么反常,我可不是要害怕的?我这岗位可不是要小心谨慎,否则乌纱帽不说,脑袋也要搬家。”
两人笑够后,厉文德给他又添了一盏茶。
“不过我今天找你还真是有事相求。”
魏中亮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说吧,什么事。能帮的我肯定帮,不然你个老家伙明年喝新茶就想不起我来了。”
老厉双手十指交叉于胸前,缓缓开口道:“我们公司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了吧,我听说组织要乘机严打,你办案经验足,这次肯定也会有你带队。我想请你帮个忙。”
魏中亮随着他的话表情越来越严肃,直到最后,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让我徇私?”
“我怎么会妨碍你公务呢,何况是出了这种大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公司这两年的各种风气盛行,是该整顿整顿了。”老厉感叹道。
“你不担心?”魏中亮反问他。
“担心什么?股价吗?我又不是董事长。”老厉哈哈一笑,随即严肃道:“流脓的伤口必须要把腐肉剔除才能痊愈,否则创面永远无法愈合。”
魏中亮走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事情办妥了。”他沉默了一会,其实十分想问儿子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就算了算了,悠悠叹了口气:“你要是有空的话,回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低低地应了声,老厉欣喜不已。
“那我们约好了,到时候提前说下,我让你阿姨多准备点你喜欢吃的菜。”
......
十六正在纠结午饭吃什么,昨天吃了牛肉面,前天吃的盖浇饭,今天两样都想吃,还想吃个小烧烤。
可是曹月的胃口太小了,吃点就饱了,在她的坚持锻炼下,她现在总算把饭量扩大到了中号碗一碗。
正在纠结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妈妈
十六过来后从没联系过曹月的父母,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毕竟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而且几个月后就会离开,何必惊扰他人。
她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装着曹月平时说话的语气接起电话:“妈。”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曹月的妈妈说话和曹月十分相似,都是不紧不慢,语调柔和。
“我很好啊。倒是您和爸爸,最近身体都好吗?”为防止露馅,十六问着一些母女之间的常规问题。
“都挺好的。”曹月的妈妈说完这句后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小月阿,你最近和曹轩怎么样啊?”
十六皱了下眉,她装做不经意的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阿?”
“哦,就是我和你爸好久见你们了,今年十一要回老家吗?”对方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怎的,十六听到这话后眼眶有点发酸。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可对方通过电波里传来的那种期盼,让她十分揪心。
“妈,十一我会回老家来看您和爸爸的。”她做出了承诺。
曹母心里咯噔了下,再次出声时声音中带着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