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再次双眼放光,蹦蹦跳跳和小松鼠一样跟在十六身后。
她家小冬真是太厉害了。
杜秋已迎在了门口,刚刚楼下动静那么大,他们宿舍的人都听到了。
这次宿舍里的人都出去参加联谊会了,所以对于陶冬的“桃色”新闻都有个一知半解,幸好杜秋一直和她们在一起,而杜秋已经知道了陶冬之前的经理,她马上就给宿舍的人解释了。
自然她的解释并不是人人都信,可也有相信的。所以她们宿舍里的人在看到十六的时候还能保持正常的情况,不将狐疑、鄙视、厌恶等情绪表露在外。
楼下动静那么大,江悦悦听地一清二楚,在听到孙欣的尖叫后,她整个人就和被卡住脖子的鸡一样,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幸好这件事都是经过别人干的,陶冬就是想找人算账也找不到她身上。
想到明天后陶冬会面临的怀疑、嘲笑、鄙视,她就心情大好,这下伟航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陶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只要没了陶冬,伟航就会看到自己的好,她就能...
邵令被办公室主任在电话里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在讪讪中挂掉了电话后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狠狠吐出几个字:“tmd!”
刚刚办公室主任电话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现在的问题不是一个员工的作风问题,而是工厂的管理有漏洞,监控竟然会连续两次出问题。
他要是解决不了,公司下个月马上就会处分他。
他急地在工厂的值班室内来回踱步,抽了一根又一根,然后想到一个办法。
“伟航,你在宿舍吗?...那行,我再这里等你。”
挂完电话后,他将窗户打开散烟味,等着人来。
两次出事的都是那个叫陶冬的女孩,据他观察程伟航对那个女孩很不一样。
只要能说动他帮自己,说不定自己的职位能保住。毕竟程伟航并不单纯是厂里的一个助理工程师,他是这个厂所在区内的一个管委会领导的儿子。
他们这厂是台资企业下设的,上级公司和这区里的关系十分紧密,厂子的租金、每年的政策优惠还有其他一些弯弯道道的东西都有讲究,按理来说,程伟航的身份完全可以在管理公司做一个小领导,可他却选了道基层工厂,在他们这里当个助理工程师,真是十分低调。
不过他的身份保密的很,自己也是有次见人事的那个老狐狸对他关怀备至起了疑心,才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
“邵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大约十来分钟后,程伟航就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伟航,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邵令将他让进屋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什么邵总不邵总的,我就是一个管管保安的,你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邵大哥。”
程伟航对邵令找他来的原因能猜个十之八九,现在见他这么和自己套近乎,更是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想到陶冬的安排,他还是觉得这姑娘真是冷静了,对自己也够狠。
“邵大哥,不知道你喊我来是有什么事?”
邵令搓搓手,干笑了几下问了寒暄了几句后直接就问:“刚刚那场恶作剧你也看到了吧。”
他将陶冬被人贴大字报,贴“赤”身果体照的事情定义为恶作剧,先来探下程伟航的口风。
果然如他所料,程伟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就是愤怒。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就这么糟践一个好姑娘的名声,这让陶冬以后还怎么在厂里立足啊。”
“我看明天一早,人事的老施肯定要找她谈话了,好一点就是让她主动离职,要是闹僵的话...”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我还挺看好这姑娘的,上次老施让她二选一,她做的选择虽然看上去近期没啥好处,可对以后的路大有帮助;我还听说她一空下来就去阅览室自习,是个有上进心的姑娘。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相信那些贴在告示栏的东西肯定是别人捏造的,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要这么搞她。”
程伟航见他长吁短叹,一副为下属考虑的好领导模样,默了默也跟着做戏。
“陶冬她绝不会做那种事的,施总他应该不会那么武断吧。”
邵令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叹气:“你也知道这种台资企业最怕的就是惹麻烦,也不像我们大陆的企业一样有良心有人情味。”
所以有快速方便的解决办法的话,是绝不会选另一条路的。
程伟航双手紧紧攥起,面部涨红,“那也不能这么草率啊,如果陶冬被开除的话,那不就是默认那些事都是真的吗?这会逼死一个女孩子的!”
邵令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急,我喊你来也是为了这事。我也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好的姑娘被毁了,想帮她一把。”
程伟航抬起头,双眼迸发了希望,“邵大哥!”
“我懂,我懂。”
你小子不是看上了人家么,要是这盆污水被泼到了陶冬身上,不仅人可能被单位开除,他和她也绝对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