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玄冥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世界将要崩灭我却毫无所觉？”

老人看了看玄冥，眼中出现了笑意，“你还没有发现自己道王变化吗？以前的你可没有那么容易失控。”

想起先前那道巨大的裂痕，玄冥心中一动，赶忙内视几身，将已经翻天覆地的身体了解了一个遍。

很快，玄冥的脸色布满了喜色，“原来如此，因为我正处于幼年期向成长期的过度，所以才会沉睡地如此之深。”

老人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子还是如此愚钝。”

玄冥脸色一沉，却不是因为老人的话语，“你的身体……还可以撑多久？”

老人的嘴角忽然翘起一个弧度，这次他没有掩饰，就连钱元也感受到了蕴含在其中的温和，“撑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走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违背斩仙意志，强行规定这片天地，每时每刻都在斩仙之力下被弑砍灵魂，此时此刻，我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了。”

玄冥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抓住老人的手臂，片刻，玄冥一脸颓然地退后，道：“这……怎么会这样……”

老人洒脱道：“每日被斩仙魂力弑灭灵魂太过痛苦，还可以在交出力量之后体验这片刻的舒适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把目光投向钱元，老人略显和蔼但已经许久未曾活动过的面部显得有些僵硬，“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

“斩仙残魂散去之时，我无法将力量全部继承下来，所以有一小部分力量流到了天地之间，这股力量你是要收回，还是要做些别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说完，老人的身体仿佛不是由实体组成的一般，渐渐分解成道道光斑冲向虚空。

钱元双眼睁大，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在解道眼中的光斑已经全部消失，剩下的是繁复到无法形容的规则，不，那已经不

是规则了。

一道道秩序仿若充满了生命，他们紧密地链接在一起，组成了一片充满活力的世界，红尘百态，言谈举止全都栩栩如生。

此时，那片世界正在崩解，昏暗的天空布满了裂痕，大陆板块从地面飞起，冲向与之平行的那片天空。

天空与大地共同寂灭，规则与秩序一起消亡，最后一切都成为了一片虚无，仿若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老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唯留下有些寂寥的玄冥和目瞪口呆、口干舌燥的钱元。

玄冥转过身看了钱元一眼，道：“真是神奇的瞳术，竟连我的传承记忆中都没有丝毫涉及，竟能在下三境便可以捕捉到那个层次的一些秘密。”

良久，直到天空中再次升起了一轮烈日，钱元才从那个世界崩灭的过程中渐渐缓过神来。

他有些头晕道：“玄冥，这是……什么层次的力量？”

玄冥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他耸了耸肩道：“反正你暂时也达不到。”

玄冥想象中的追问并没有发生，只见钱元郑重道：“是，我会努力的，暂时达不到，就一直走下去。”

玄冥愣了愣，无奈道：“这种脾气，该说想谁呢？”

钱元目光一闪，期待道：“您说您是北冥之神？是指的玄武吗？您的本尊难道……”

玄冥自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开天以来第一批诞生的神兽，玄武。还有，什么您您的，给我省了。”

钱元虽然早有猜测，但在听到玄冥承认时还是忍不住心中惊讶，玄武啊，那可是和金乌同等的存在啊，不，就是金乌也比玄武稍逊了一筹。

毕竟金乌在争夺南方之神时败给了朱雀，而玄武却是真真正正的北冥之神。

怪不得拥有一丝金乌血脉的皇帝在玄冥面前那般惊恐，原来并不只是实力修为的碾压，还有血脉气息上的压迫。

激动过后，钱元冷静下来，道：“我要如何运用斩仙魂力改变这个世界呢？”

玄冥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老头子那个境界才可能在斩仙魂力的辅助下制定世界规则，你？不可能的。”

“而且你也不要觉得我可以帮助你什么的，斩仙魂力不好控制，我既没有控制权，也没有可以压制这个层面力量的手段，不可能成行的。”

“不过若是你要把斩仙魂力重新聚齐，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钱元脸色一暗，道：“若是我取走了游散在世界里的斩仙魂力，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玄冥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应该会让规则晦涩起来，难以参悟，并且灵气也会大幅度减少……吧？”

听着玄冥不确定的语气，钱元一阵无语，道：“没事，你真实地说出来就好。”

玄冥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世界早已和斩仙魂力融合在了一起，若是真的要将所有魂力聚集回来，恐怕要清空所有人的所谓天命值。”

“就是那些没有天命值的人也会沾染上斩仙魂力的气息，所以也在回收范围之内。”

钱元皱眉道：“结果呢？”

“结果啊，就是灵魂受点不可挽回的创伤，寿命短上那么几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