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唐成智的信心越来越足，手下的笔也是越来越快，周围掠夺的浩然之气也越来越多。

他不只是在高兴自己会赢得这场比赛，更是在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如此优秀的保镖而高兴，钱元的那一拳到现在可还让他疼着呢。

一拳便让他这个文进士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击飞，要不是这小子手下留情，恐怕自己直接就被一拳灭了。

而这种天才一般都有极高的傲气，若是自己用其一声来赌，恐怕对方绝对不会同意，而不长不短且不耽搁修行的三年却是可能的。

而这三年内，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只要在这三年里和对方成为朋友或是其他关系，那保镖的限期可就无限延长了。

如此想着，唐成智的心情更是舒畅，体内文气竟是莫名增长了一分。

周围的考生有些已经彻底放弃，收回了文气，放弃了与两人争夺浩然之气，目睹了两人的争斗和结局。

“真是可惜啊，那位好像年龄很小，竟然走到了这一步，若是再过几年，恐怕这位江南第一才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吧。”有人道。

“和他们一比，我的年龄简直活到了狗身上去了。”有参加了几次文试的人仰天叹道。

“这位小兄弟虽败犹荣，只要再过几年，恐怕文道之上在我凡人间年轻一辈可称可怕啊。”

众人还在小声争论之时，战局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只见原本已经全部投入唐成智怀抱的浩然光点如忽然生出了甚至一般，争先恐后地聚集到了钱元身边。

没错，就是争先恐后，分明只是几颗光点罢了，可考生们却真切地体会到了这样一种情绪。

片刻之间，原本严重倾轧的战局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完全压制，只不过被压制的一方变成了唐成智而已。

考生们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钱元身旁，一缕缕金色光芒散发出来，竟然比之那些浩然之气还要正宗精纯，仿佛文之母气，源头河流一般。

对的，源头河流一般，许多人忽然想到了一个被他们认为是危言耸听的传闻。

“你们……可听闻过有一个少年在飘渺楼意外成为了圣授文子，获得了圣文气。”

“这……确实听闻过，可那可是圣文气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水镜前观看考试的欧阳守己一怔，道：“圣文气？真是不可思议。”

欧阳靖国感慨道：“我听闻的时候也不信啊，可这就是事实啊。”

他转过头对欧阳守己道：“天下有学问，不止在那些隐世世家和翰林院，你还要去世间走一走，这是文道必然要经历的一劫。”

“文道九重，总要走到文劫之时，早做准备总会给那时候增添一丝成功率。”

欧阳守己疑问道：“早就听说文劫恐怖，可这文劫毕竟只是文道第六重境界，何以会让父亲这等天下唯一的文道宗师感到棘手呢？”

欧阳靖国摇了摇头道：“武劫、道

劫、文劫一直是修道路上最困难的一道坎，这个境界里武劫和道劫都会经历武衰和道衰。”

“只要在这个状态里，修道者便会化为凡人失去记忆沦落凡间，若是不能找回自我，便会真正以凡人的身份死去。”

“也许被凡间的某一贵族子弟用鞭子抽死，也许被某一场微不足道的火灾烧死。总之，高高在上的修道者在那时会脆弱到极点。”

“所以他们极易被仇家盯上，在他们历劫之时找到他们，杀死他们，就算不能杀死他们也不会让他们顺利渡劫。”

“那是势力之间的博弈，是修道者与命运的第一次抗争。”

“而我们文劫……”欧阳靖国抬起头来，似乎在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我们也会失去文气，失去文体，但我们不会失去记忆。”

“我们会化作最平凡的普通人行走世间，传播自己的思想，宣传自己的道义，让百姓们相信你，拥护你，他们的信仰会是你以后最大的底蕴。”

他轻叹一声道：“武道和魂道都是一个人的道，而我们文道却是一群人、一个国甚至一个世界的道。”

“现在你可知我为什么说你孤陋寡闻了吗？”

欧阳守己沉默了一瞬，点头道：“是，孩儿知道了，我会尽快启程，开始游历大陆。”

……

钱元搁笔，站起身来，桌上的作品也随之消失。

唐成智也站起身来，脸色却并不如何郁闷阴沉，除了苍白便只有无穷的好奇。

“那就是圣文气？果然好强的亲和力啊，明明那么弱却可以把我好不容易吸引过来的浩然之气全部抢走。”

钱元笑了笑道：“机缘巧合罢了，今后你说不得也会得到这种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