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那是谁人的手笔,好大的手笔啊。”严渊看着天空之中那盛大的墨画版山河社稷图,喃喃自语道:“有这么厉害的招数,这人一个人单挑杀戮之神也不在话下吧?真的还需要我们吗?”
“那个……严阁下?”刘良平将自己的视线从天空之中收回,那副山河社稷图和天灾降临的声势的确相当骇人,就连见多识广的百貌神捕也被唬住了一会儿,但是随后天灾降临的目的地还是让刘良平恢复了冷静,并且开口提醒严渊,“我觉得还是不要太乐观为好。”
“嗯,我知道,我就是随口抱怨一句。这手笔估计出自于神算子童笑然,我估计她为今天这个场面已经准备了很久了,短时间要想再来一次,恐怕是不可能了。”严渊砸了咂嘴,结合自己脑中还处于“模拟严崚山人格”时候的记忆得出了结论,“总而言之,我们回到之前聊的事情,刘……刘良平是吧?传说中的京城三大神捕之一,百貌神捕?”
“对。”刘良平点点头,不卑不亢地对严渊欠身,“我是百貌神捕刘良平,怎么了阁下?”
“然后,你知道我是谁吧?”
“之前的你是异客严崚山,但是……”刘良平微微皱眉,“现在是严渊阁下吗?”
“嗯,我回来了。”严渊看着眼前始终带着礼节性微笑的百貌神捕,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直都在等待我回来吧?”
“没错,我的使命就是将皇帝陛下的话转告给‘严渊’阁下。”
“那就说吧。”严渊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崔昂或者说离歌的计划告诉我吧。”
他刚刚才从对严崚山人格的模拟状态之中退了出来,这个状态极为占用大脑使用率,在这个状态之中,他的思维能力得到了极大的牵制,以至于根本做不出靠谱的分析!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外界一无所知,现在的严渊得到了严崚山完整的记忆,也拥有自己“觉醒”之后到现在的完整记忆。从这一路上,他足以推断很多情况,比如说那毛笔与神算子的关系,也比如说离歌对自己的算计。
不过这一次模拟最最重要的成果,是严渊终于得知了真相,知道了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事情真相,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严崚山当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创造出自己和杜白来,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就是由妖刀村正的器灵为基础,加以严崚山、古荣儿的灵魂本质而混合产生的全新灵魂——以此作为对比,杜白那边就是以酒剑杜康为基础的,怪不得那老小子姓杜!
老实说,他之前一直都惦记着与杜白一战,是因为他想要从那老小子那里得知真相,但如今他得到了严崚山完整的记忆传承,相比只得到了知识的杜白,他知道的真相也许还要更多——至少杜白那边应该是完全不知道古荣儿的存在!因此,与杜白的一战在严渊心中也变得没那么紧迫了。
多年旧事背后隐藏的秘密还有很多,比如说为什么被当做工具人的第三三尸会拥有自己的人格和意志,甚至主动抚养了严渊和严鱼雁;比如说第三三尸为什么会搞错,把严鱼雁当做第二三尸;比如说古荣儿的灵魂本质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说……
不过这些问题的答案显然不是杜白能够告诉自己的,严渊要是想知道的话,只能自己去寻找这些消散在漫漫长河之中的故事……当然,他并不怎么感兴趣,以后若是正巧碰上了再说吧,毕竟以自己的运气,这种事情的概率着实不低。
“啊?”刘良平在严渊那过于对皇帝过于失礼的态度面前明显愣了愣,应该是怎么也没想到严渊和皇帝陛下的关系这么好(或者糟糕?),他咂咂嘴,想了一下措辞,然后开口道:“皇帝陛下想请你出手击杀天灾杀戮之神。”
“哈?”严渊微微一愣,下一刻毫不犹豫地连连摆手,一脸惊慌地嚷嚷道:“你们这是想让我死啊!崔昂那厮这么狠吗?这就是皇帝的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吗?!不对,他不是会有这种主意的人,那就是说这是离歌的主意?!靠!我就知道那厮对我图谋不轨!”
“……”刘良平觉得在严渊抱怨皇帝陛下之时,自己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为妙。所以他耐心地等待严渊的抱怨结束,然后才摇了摇头,再度开口解释道:“阁下,我们并不是打算让你送死,而是除了你以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你是唯一能够击败天灾的人!”
“哈?夸一两句就够了,没有边际的夸耀只会造成反作用的啊。”严渊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就算铁心总捕头重伤,这座城市里仍有很多比我强的人吧?且不说刚刚出手的神算子了,剑仙杜白在这里,逸仙先生我也不相信不在这里,光是这两位五巅,就不是我能媲美的!我拼什么当上这唯一能够击败天灾的人啊?”
“因为阁下您手中掌握着带有王朝气运的先天灵宝,要想击败代表毁灭的天灾,必须拥有代表创生的气运!这座城市之中,达到条件的人只有您和皇帝陛下两个人而已,但是皇帝陛下手中的龙玺气运与大梁安危百姓息息相关,绝不容有失,所以……有资格击败杀戮之神的,只有您啊,严渊阁下!”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有这个?”严渊欲言又止地看着有些激动的刘良平,同时手中从怀中一抹,紧接着四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宿宝珠便从他的怀中飘出,然后在他前方组成了半个北斗星图的样子,严渊将视线从刘良平和半个北斗星图之上来回转移,然后舔舔嘴唇说道:“那你们找杜白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