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曦开口的第一句着实让萧鹰意外，她不应该问自己项目进行的怎么样，过程是否顺利，最起码也要问唐烟梦的意见；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萧鹰自己，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这半个月为什么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李曦继续问道，声调更加的急促，甚至隐约夹杂着一丝悲切。萧鹰站在李曦的背后，看不清楚李曦的表情。

“一切ok的。一路上唐小姐玩的很开心，我不想因为公事打扰了唐小姐的游乐之心。难得有清闲的时间，给自己一片清净。”萧鹰找的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说道最后萧鹰都笑了。

萧鹰已经开始等待李曦的指责了，一听找的理由烂的到家，她能不生气？从侧面反映也能反映本次出差进行得到不怎么愉快，美好的结果代表不了过程的曲折，找个理由都不会找。

“我知道了。说一说项目的事情吧，怎么样？”

萧鹰直接愣在了原地。

萧鹰看不到李曦的表情，李曦自然也看不到萧鹰。当萧鹰被自己的蹩脚理由逗笑之际，李曦竟然相信了，萧鹰差一点没叫出声来，这还是他认识的冰雪聪明、聪慧无双的李曦吗，往常萧鹰说半句谎话都能被李曦察觉，今天的李曦一反常态，轻易地相信萧鹰随便撒的一个谎。

“具体来说，过程有一点点曲折，但是结果很不错。”萧鹰帮李曦打开办公室的门，打开灯，把签署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你说说，过程怎么曲折了。”李曦拿起来桌子上的文件，翻看了几页，上面盖着当地政府的印章，显而易见，萧鹰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我以为你会很轻松的办完。”

“怎么说呢，你要是动嘴，我觉得一个月也办不完；可是要用钱的话，一天就可以了。”

“你说说，为什么动嘴要用一个多月，用钱却要一天。”李曦一边翻看文件里面的细则，一边询问道。

“我从没想过当地人竟然会见钱眼开。应该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虽然我们选中的地没有被开发，可不代表没有人虎视眈眈，就像上海的这块地，刚刚拆迁就有无数的人觊觎。我猜想，当地政府没有贸然的把开发权交到某个企业的手里，是想从中攫取更多的利益，就好比这次的竞标，说是竞标，不过是政府获得最大利益的一种方式。上海政府还是高瞻远瞩，知道我们实力的深浅，但是当地政府摸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如果我稍加恩惠，很轻松就能拿到开发权。”

“所以用钱贿赂？”

“不只是政府负责人，因为地皮是附近村子的，所以政府和村长穿了一条裤子，一个演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上来政府负责人说的轻松，尽快解决，村长说破坏了风水，坚决不让，我们说再多的话都不管用，人家直接躺在地上打滚，刚开始把我吓了一跳；回到住处细细一想，原来这就是演的一出大戏，表演给我看的，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李曦听到村长在地上打滚的话，竟笑出声来。她能想象得到，一个苍髯老者不顾身份与年龄，为了些许的钱财甘愿出卖人格和尊严，像一个小孩子得不到喜欢的玩具，以头抢地。“为了钱，都是为了钱。我猜，你之后直接拿出了金钱攻势，把一叠叠钞票放在他们的面前，自然马到成功。”

“不错。两千万，把事情都办妥了。他们无非是为了钱，我后来想，为什么我能成，在我之前的好多当地企业家也要争取开发权，却被我们这个外来户抢了先。”

“为什么？”

“因为我比他们送的钱多呗。”

说完二人同时笑出声来。

“当地企业家不愿意拿出更多的钱上下打点，只愿意给一点小恩小惠。绵绵细雨那能满足得了无底深渊，一定要有一场滂沱大雨不成。这叫做什么，拿钱把人砸死，一个愿砸，一个愿挨。我现在才知道，拿钱把人砸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下次我还会这样做。爽歪歪！”

李曦再一次笑出声来，怕在萧鹰面前失了态，拿文件把脸挡住。

“你挡住做什么。”萧鹰靠在办公桌边，歪着头看着挡住脸的李曦，“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不让人看。”

“别看了。”李曦挡的更厉害了，几乎要把文件糊在脸上，文件的后面是一颗早就红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