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眉头一皱。

萧鹰愧疚的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视线绕开门口的凯瑟琳看向了房间内的棕发男子，左手缓缓从口袋中拿出来，但是袖口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为什么不让客人进门呢，你好，我叫维克托。”棕发男子还没有意识到局面的悄然变化，兴冲冲的走过来，刚要挤开凯瑟琳伸出手，可是维克托注意到凯瑟琳背后握住一把刀，红色的光芒闪耀。

凯瑟琳曾经向他展示过这把刀的来历，死神的审判，红光亮起，杀机四伏。

维克托刹住车站在原地，那个男人袖口处的红色光芒比凯瑟琳更甚几分，同样是恐怖组织的一员，同样是死神的审判的拥有者。维克托冷汗直冒，慢慢向后退却。“既然你们两位谈的很融洽，那我就不打扰了，二位继续，继续。”

“他是谁？”萧鹰的目光没有回避，没有躲闪，没有迟疑，直直的盯着布满寒霜的凯瑟琳，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不觉得很突兀吗？凯瑟琳会放下自己的孤傲爱一个外表不那么出众的男人吗？

“先生，您的问题有些多了。我生活中遇到的朋友难道还需要跟您汇报一下吗，我和谁生活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先生，您管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情。”

“好吧，那就第二件事情。”萧鹰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移向他处。“我能和波奇单独待一会儿吗，我想和它说一会儿话，可以吗？”

波奇耷拉的脑袋突立了起来，欢快的叫着在凯瑟琳的脚边绕来绕去。

“去吧波奇！”

“汪汪汪！”波奇飞身一跃，跳进了萧鹰的怀里。

“真是个坏孩子！波奇，你可真是个坏孩子。”萧鹰总算绽放了笑容，摸摸波奇毛茸茸的头。上一次分别波奇还只是半大稚气未脱的孩童狗，如今已经长成站起来半人多高的巨型犬，可是依然喜欢往人的怀里钻，似乎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百多斤的大孩子，趴在萧鹰的肩头有些让萧鹰吃力。

“哈哈哈哈哈！”

波奇趴在萧鹰的肩头张大嘴巴伸出红色的长舌头，哈哈往外呼气，脚下可没闲着，不停地蹬踏想要全身都趴在萧鹰的肩膀。

“它可太大只了，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萧鹰无奈的拍拍波奇，将它往上抱了抱。“我先走了，中午我会把波奇送回来的。”

萧鹰走后，凯瑟琳立马把门关上，背倚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维克特从卧室中探出一个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走后才松了一口气，走出门问道：“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

“不关你的事。”凯瑟琳冷冷的说道，却抑制不住牙根的颤抖，和狂跳的心脏。

“我看他——”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凯瑟琳怒吼道，打断了维克特的话语。

维克特想说为什么这个男人为什么和凯瑟琳床头照片上的战士那么像，既然两个人曾经亲密无间怎么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大有水火不容，既然凯瑟琳还把二人依偎的照片放在床头，这段感情还没完全割舍，可凯瑟琳为什么拒绝了登门而来的男子呢？

维克特不解的挠挠头，从身旁走过的凯瑟琳坚定而决绝，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余情不愿再续，非要用过去的错误一次次伤害自己。

波奇并不知道二人中间发生了怎样曲折离奇的故事，只沉浸在时隔多年见到萧鹰的喜悦之中。

一人一狗依偎着坐在长椅上，萧鹰抚摸波奇，将波奇拥在怀中，脸颊蹭着皮毛。波奇肋部的伤疤虽然被长长的灰黑色毛发遮盖住，可依稀能看到两道并排的伤口横贯整个身躯。

几年之前，萧鹰奉命去中部的一个小镇上清除恐怖分子，但是恐怖分子主动发起了攻击，整个小镇变成了火海。后来休整撤离之前，在教堂的废墟之中找打了波奇，波奇被弹片划伤了，凯瑟琳执意要带走波奇。后来多方询问之下，也没有找到波奇的主人，可能主人已经死在战斗中吧，小镇上的确死了不少人；波奇就留下了，凯瑟琳悉心照料。

很久不见的波奇已经长成了大孩子，萧鹰都快抱不住了。体型渐渐庞大可没改变波奇蠢萌的性格，憨憨的外表，胆小怯懦的性格，连超人咆哮都怯生生的，出门在外也不敢随便离开主人的身边。

“波奇，你说要不要就此放手呢？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还要继续纠缠吗？”萧鹰抱紧了波奇，虽然它听不懂，两只眼睛不知看向何处。“我的确有很多话要说给她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拒人以千里之外，连我都无法靠近。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对其他追求者的，心有所属绝不移目，想不到我也会角色转换。我是错了，研发Z与死神的宗旨背道而驰，可是我不后悔，波奇，我不后悔做出决定。我本来想实验进行到下一阶段和盘托出的，她竟然知道了，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没有Z，死神失去了震慑力，现在的死神的确不需要Z加持武力，可那时候死神和大难不死的你一样，眼前走过无数的人，就算分别好坏也没有力量改变现实。”

波奇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悲怆，倒在怀里呜咽两声。

“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事情都过去了，解释能改变故事的开始吗？我想她已经释然了吧。”萧鹰苦笑两声，贴近了波奇，“还记得切瑞吗，她说我变了很多。她说对了，不知是我，所有人都变了，回不到过去了，我还想着能回到最初的起点擦掉草稿，重新书写故事呢。没有第二次机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