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始终不明白，”黑人秘书跟在汉克的身边，脚下步履匆匆，走廊里已经乱做一片，还能听到隆隆的爆炸声。“为什么我们要放弃，还有机会拯救，您要懂得，长官，我没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

“好孩子，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汉克不知道该怎样去给他解释清楚，有些事情是他不能决定的，他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也需要替别人完成诺言。“我们只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奉命行事，好吗？先生，忘记被人入侵的屈辱吧，我们在进行一次计划，诱敌深入，这一下明白了吗？总会有一部分人要站出来牺牲的，他们才是改变战役的关键点，就像斯大林格勒，奥茨特里茨，要能扭转乾坤，那一小部分人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秘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无法理解死神远在海外建立研发基地，仅仅几年的时光，因为一次常规入侵放弃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进入51号指挥室等同于放弃抵抗，名义上保存有生力量，为之后的反击积蓄力量，实际上死神输了，一败涂地。

一年前，他加入死神，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为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和朋友们一起完成共同的梦想。

今天，梦想破灭了。

“别灰心，先生。我们还没有输，这只是胜利来临前的一点小挫折，胜利女神不会轻易让你爬到树上摘取金黄色的胜利果实，这需要时间去成熟，她也会考验你有没有资格。”汉克拍拍秘书的肩膀，率先朝着51号指挥室出发。

阿拉斯加连绵的雪山给了研发基地最好的掩护，最靠近北极圈那个超级大国的地方需要更好的伪装，好让驻扎在太平洋的舰队和西伯利亚的特工有时间救援。这些还不够，打穿山体的期间，死神高层决定在连绵的群山中开辟一块空间用来储存弹药，工程队的确在群山中开拓了大概有三个标准防空洞大小的地洞，后来取消最初存储弹药的要求，转为建立一间指挥室，用于洛杉矶基地陷落后的绝地反击。

死神很多人都知道51号指挥室的存在，隐匿在群山中，藏在地下八层某一堵墙的后面。

伯恩搜查过整座基地的每一个角落，消失的死神队员好像凭空消失，一位顶尖的魔术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这是一场决定世界第一归属的表演，整座基地除了空壳子空无一人。

出口都被封锁的前提下，每一个人好像都变成了土行孙，遁入山体，藏于墙壁，躲进角落再也看不见踪迹。伯恩肯定这座基地内有密室，他们一定在刀锋发起全面进攻之前，将所有的技术人员和核心科技的资料全部藏进了密室，要不然搜寻到基地的核心部门——研发中心，除了一地狼藉，伯恩只能对着满地碎屑，到处都是打碎的瓶瓶罐罐的实验室撒火。地面上还有匆匆的脚印，试管中的液体倒入水池依稀还有水珠，空气中还有烧焦的刺鼻味道，电脑屏幕上十几分钟前删除所有数据，一切都在表明，他们还没有走远，依然躲在基地里，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假设站在门口，伯恩也无能为力，一句“芝麻开门”开启的只是四十个大盗偷来的宝藏，却不会为他指点迷津。

对伯恩更糟糕的问题接踵而至。

基地外围出现大量死神部队，已经对基地形成了海陆空封锁，据刀锋阿拉斯加基地和本部的消息，死神的太平洋舰队已经启程，明天便能到达阿拉斯加。

对于伯恩而言，短暂的胜利背后，是无穷无尽的灾祸。

洛杉矶。

切拉维奇带萧慧雅去了苍穹大厦，去了萧鹰当年在大厦的办公室。现在哪里那里已经空了出来，有些时候切瑞会去那里待上一两天。

萧慧雅见到了萧鹰的艺术成果——一幅幅涂鸦作品。说实话，萧慧雅的确没搞懂萧鹰画笔下描绘的是什么，五颜六色的胡乱涂抹背后究竟有何意义。黑白色的交融，灰黄色的勾勒，还有艳色与暗色的冲撞，就像是柏拉图笔下的亚特兰蒂斯确有其物却找不到踪影，如同孔乙己嘴里的之乎者也一般晦涩难懂，又不像毕加索笔下的抽象艺术，倒像是萧鹰闲来无事随便划拉几下消遣更能解释。

更令人捧腹的是，萧鹰将自己的艺术印在衬衫上，自己专门出了一本画册用来宣传。销量还算很可观，除了萧鹰之外还有一个人欣赏得来他的奇思妙想——切拉维奇。

做为站在萧鹰背后且毫无保留支持他的女人，切拉维奇爱萧鹰爱的深沉，她将萧鹰的作品印在了自己的钱包上，萧鹰制作的每一件衬衫都有一件女士专用，特意为她准备的。

“可真的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美妙绝伦。”萧慧雅站在苍穹大厦的楼顶，透过落地窗看向纸迷金醉的洛杉矶。条条街道纵横交错，重重建筑错落有致，仿佛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外表的平凡下有苏杭一般的美景天堂。“天使之城，我爱死这座城市了，她的美丽让我流连忘返。”

“真的是奇妙的一天，走在这座奇妙的城市中。”

“如果今天还有几个好消息的话，我会更开心，晚上去吃一顿大餐庆祝。”

“如您所愿。西雅图的战事，大获全胜。”切拉维奇将中午传回来的消息递给萧慧雅。“是的，您没有看错，已经结束了，让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很迅速，不是吗？”

起初萧慧雅还不相信，有可能是一个玩笑，一场战斗早晨打响绝不会中午就可以结束，后续的所有工作都要进行。然而萧鹰的语音的确宣告，西雅图的战斗已经结束，只有后续的救援工作仍在进行。

“是的，我的大餐要来了。”切拉维奇眉毛一挑。

“好吧，好吧。”萧慧雅无奈的说道，谁让她夸下海口呢，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履行。“还是被你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