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当朝一品大员,挂兵部尚书衔,王硕王老军门闪步出班,向上奏陈道:“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此老嗓音苍劲峭拔,声如裂帛,让人听来如穿云裂石,金銮殿上群臣恍惚,心神险些被震得直上九霄。
建康帝正了正身子:“爱卿有话请讲,朕在此静听。”
王硕道:“双子山兵败,并非我禁军不堪野战,实为机缘巧合且贼将运气所致,依老臣之见,我皇当用兵兖州,安抚蛮族,届时我军居高临下,而后对东宁郡徐徐图之。”
众文武群臣皆附和道:“臣等附议。”
建康帝没有说话,殿中寂静无比,他思忖了片刻,愠怒的声音才响起来:
“尔等一味要用兵兖州,难道要放任青州天子气做大么,你们居心何在。”
众臣一听,皆诚惶诚恐,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山呼吾皇万岁。
闹了半天说来说去,皇帝还是最在乎靖天监的预言,他为了能够克复青州,巡视东海,不惜折损四万兵马一员上将。
听他话里的意思,居然还要对青州下手,看来不寻出那股天子气,他誓不罢休。
正在这时,军机处大臣,白毛老将军颜铁心奏报:“陛下,曹真杀了朝廷派去宣旨的钦差,此时驻马边城不前,与蛮将阿力不亚领军造反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就在群臣交头接耳之际,建康帝怒道:“将曹真全家锁拿,而后割去头颅,尸身送去东境边城,看这个不忠不孝的狗逆臣如何自处。”
“陛下不可!”又有一员胸前绣着白鹤的老文官走出,奏陈道:“陛下万万不可呀,大将领兵在外,他之所以谋反,皆因恐惧所致,朝廷不该迫害其家人,应好言安抚劝其归顺才是啊。”
建康帝看了看丹池老臣,沉声道:“朕知你与曹家世代交好,但不可姑息乱臣贼子,倘若朕不采取雷霆手段,如何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
“陛下!您冤枉老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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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不必再劝,即刻派人去曹家问罪。”
众臣见皇帝杀心已定,遂都不敢再劝。
此事完毕,颜铁心又奏陈道:“陛下,北方草原上的蛮族汗王,不停催促结亲之事,言辞中多有威胁之意,甚至直接明言,倘若和亲之事告吹,他们便纵马引军南下,亲自来冀州娶回公主。”
“一群孽畜!”建康帝终于动了真怒:“朕若不是削藩在即,真该引兵先灭了那些贱蛮,而后将其犁庭扫穴,断其后代子孙!”
王硕老成持重道:“陛下息怒,蛮人趁火打劫,实不宜招惹之,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朝廷还是要以削藩为先,至于灭蛮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
建康帝何尝不知“和亲”乃是奇耻大辱,他自诩为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若非被逼无奈,如何肯行这种身背千古骂名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