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锤朝外面看了看,然后答道:“好像敌人已经被击退了。”
敌军夜袭被击退是非常正常的事。赵二的兵书中,对于部队夜间扎营、防范敌人夜袭方面写得十分详尽,即使是正规军部队亦难以找到破绽,更别说这伙要啥没啥的匪寇了!
今晚敌军冲出营寨后,赵二军的岗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部队接到警报后立刻按照早就训练过的流程行动。
大部分士兵该睡觉睡觉,根本不动。而值夜部队则迅速集结,他们或是站在岗楼上,或是居于营地内列阵。
待敌军冲过来后,站在高处的弓箭手率先放箭——夜间弓弩效果不佳,那是指的远射。在灯火通明的营地里,对光线能覆盖到的区域发动近距离射击,照样可以给敌人以迎头痛击。
那些夜袭的匪寇本来数量就不多——大部分匪寇有夜盲症,根本没法参与夜袭。仅靠值夜部队足以应付。
第一轮射击后,敌人就承受不住,准备撤退了。弓弩手又趁机放了一轮箭雨,敌人立刻崩溃逃回。
近距离射击的命中率极高,匪寇们留下的尸体不少。这些能夜间视物的‘精锐’们蒙受如此损失,再想发动第二次夜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赵二想了想,下令道:“那就别追了,等天亮再说。”然后继续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二就接到报告,说匪寇们发生了内讧,匪首邓舍被他麾下的几个头目绑了,现在匪寇们打开了寨门,全体出来受降。
“哟呵,真是件好事!”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在攻砦时避免伤亡呢,毕竟投石机只能砸毁砦墙的木质部分,如果敌人凭借山石部分坚持据守——如果他们有这个胆的话,还是有些麻烦的。
现在倒好,敌人主动投降了!
赵二高兴地整衣上马,带着士兵来到寨门前。
几个匪寇小头目一字排开,跪在寨门前,那个邓舍则被反绑着,灰头土脸地大骂手下“叛徒”。
赵二询问了其中一个匪寇头目,得知了昨夜的原委。
原来昨晚邓舍命令大多数匪寇休息,趁夜袭前先积蓄些体力。几个底层喽啰一看高层都休息了,没人看管他们,便偷偷溜出来投降。其他喽啰一看有人投降了,也跟着要投降,结果不慎惊动了邓舍。
邓舍也不生气,转而心生一计,命令一些自己信的过的匪寇诈降以为内应,配合当晚的夜袭,来个内外夹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些投降的匪寇被赵二军接收后,按照惯例全部反绑了起来,完全没有行动的机会。
到了三更时刻,邓舍率众匪寇出寨夜袭,却被值夜的战兵部队轻松击退。
邓舍逃回营寨后又对着手下大骂一通,最后又生一计:想让手下几个头目假装内讧,把自己绑起来。等天亮时派人出去联络赵二诈降,诱骗赵二进寨受降,然后来个瓮中捉鳖,擒贼擒王。
不成想几个头目私下一商量,觉得这邓舍完全是在胡闹。与其配合他作死,不如假戏真做,真的绑了他出去受降,或许可以免除一死。他们先是假意答应,然后在绑邓舍时,把原本计划的活扣改成了死扣,待到邓舍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赵二想了想,如果这些匪寇真的照邓舍的计谋行事,自己也不会上当。一群投降的匪寇,就应该出寨投降,哪有叫自己进砦受降的道理,自己肯定不会答应。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剿匪的战斗算是胜利结束了。
赵二纵马走到邓舍身前,一个高高骑在马上,一个低低跪在地上,居高临下问道:“邓舍,你可服否?”
邓舍骂曰:“服个屁!要不是这帮叛徒出卖,今天被绑的就是你这狗官了!”
赵二哈哈笑道:“不服也没用,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监狱里服刑吧!”
继而转对那几个头目说道:“你们几个有功,本官记下了,到时候本官会对你们从轻发落的。”
“谢大人!”众头目齐声应道。
与此同时,管县县衙内。
张飞打了个哈欠,走入前院,嘟囔道:“这个老赵,居然这么慢,到现在还没回来,俺可是昨天就带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