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曹操这种关系好的,才会专门找他谈这事。要是换了别的上司,一听说你公然养了那么多私军,一个县尉手里的兵,比国相/太守的郡兵还多,直接就上报朝廷,告你谋反了。
赵二对此毫不避讳:“正是如此,孟德兄。”
曹操见赵二坦诚,先松了口气。他想了想,问道:“这几千人是当初讨伐黄巾的那批人?”
“嗯。这些人都是当初跟双飞出生入死的伙伴。虽然按朝廷法度,这些人在战后应该被遣散,但是我不忍心这么做。我能有今天,除了孟德兄的提携外,就是靠他们拼死作战才换来的。如果就这么遣散他们,即使给足了遣散钱,也是十分对不起他们的。更何况我没有那么多钱。”
赵二听曹操问起这个,便知道曹操不会怪罪他。毕竟曹操自己也是讨伐黄巾的主力,不可能不同情这些参与过平定黄巾之乱的士兵。所以赵二顺坡下驴,从这一点入手,给出一个双方都能认同的理由:
“现在,我给他们分了地,安排了佃户,还准备帮他们娶老婆。就是为了补偿他们,让他们后半辈子无忧。本来,我打算就这样下去,让他们从此作为农民生活下去。但是我又发现,黄乱虽然平定了,但各地的匪寇依然不少。如果任由他们存在,必然会威胁到那些已经成为农民的士兵们的安全。让他们无法安度余生。故而我又重新把他们组织起来,命他们出击清剿乡间匪寇,使他们能够有一分自保之力。”
曹操点了点头,觉得赵二真是一个注重感情之人,这样的人,值得自己照拂。
虽然曹操不再打算追击这件事了,但却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需要赵二来做:
“双飞啊,你这么做是对的,为兄自然会支持你。只是为兄亦需要你来帮为兄做一件事。”
赵二见自己说服成功,自然欣喜,满口答应道:“孟德兄请讲,双飞定不会推辞!”
只听曹操叙述道:“为兄知道双飞你擅长练兵,这一点,为兄自认是比不上你的……你不必谦虚。所以为兄想着,这郡里的郡兵,双飞亦可以帮着训练一下。为兄可以给你一个兵曹的头衔,这样一来,对你也有一个好处。”
接着他又重提了私兵的事:“双飞啊,虽然你豢养私兵的事,为兄不打算追究,但总会有人去上报检举你的。这事不是为兄能压得住的。而一旦你兼领了兵曹,就可以将你的私军划归到郡兵的序列里,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那样一来,就没人能够说什么了。”
兵曹是国相/太守自行征辟的吏,赵二要当兵曹的话,不需要通过朝廷批准,直接就可以兼领。
赵二听到曹操准备如此安排他,也感到十分感激。这名为帮曹操忙,实际却是帮了自己更大的忙。自己本来还发愁如何让自己的私兵能够合法的存在下去,现在曹操主动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至于帮曹操训练他现有的郡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每月抽出空闲过去稍稍指点一下即可,不需要像训练自己私兵那样花大精力去训练。毕竟那些郡兵本身水平并不怎么样,稍微做点什么,就能给他们不小的提升。
更何况赵二可不想在别人的军队身上倾注太多心血。那些郡兵的兵权在曹操那里,就算曹操走了,也是下一任济南相的。他们与自己现有的那些军队可有很大不同。
自己的军队早就被灌输过了忠于赵二与刘备的命令。是彻头彻尾的私军。一旦自己哪天去了别的地方当官,这些军队随时可以一声令下,直接带走。
而郡兵则早早被灌输了忠于朝廷、忠于济南相的命令,他们是朝廷召的,吃的是朝廷的粮饷。让他们去跟着一个只是短暂训练过自己的人去外地?
难!
曹操谈完了军队的事后,便开始了这次叫赵二过来原本的正题:他准备近期内把他调往下一个县,他要把济南境内所有县都让赵二治理一遍。
虽然朝廷不是曹家开的,县尉的调动任命也并非能一直由曹操说了算,但曹操对此自有办法:
如果朝廷同意,比如之前将赵二从管县县尉调成於陵县尉,那就走正常渠道照办。
如果朝廷不同意,那么就以借调的名义,让赵二保留於陵县尉的原职,而实际却去干旁县的县尉之事,就如同刘备让没有任何官职的简雍代理管县县丞的职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