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最近不知从哪弄了副羽毛扇子,还偏爱戴进贤冠。他摇了摇羽扇道:“袁公路此次倾尽全力征讨曹操。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盟友众多,但是我料他此行……必败!而等到他败了之后,实力虚弱之时,那便是主公收回南阳之日。到那时,那袁术就不得不去其他地方找容身之所,甚至死在哪个地方都有可能。而主公也不用担忧事后报复了!”
刘表有些怀疑地问他道:“异度为何断定那袁术必败?”
蒯良又接口分析道:“主公,您想那袁术是什么德行的人?这天下又有谁不知他的恶名?其人志大才疏,勇而无断。当年担任长水校尉时,奢淫无度,骑盛车马,以气高人,百姓编绰号讽刺他“路中悍鬼袁长水”。如此骄豪,非治乱之主也!”
“这样啊!”
蒯良继续说道:“袁术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固义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虽复恭俭节用,而犹必覆亡不暇。”
“哦。”
刘表不由感叹这蒯子柔别的都好,就是有些“雍季之论”。谈事情不从具体问题着手,而是喜欢从道德、道义方面来讲。
蒯越看出了刘表的无奈,便用“臼犯之谋”,从军事上向刘表解释道:“蒯子柔之言在理!袁公路成不了大事。不说别的,就单说军事方面,他袁术又打过什么正经仗了?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他总督各路诸侯粮草,故意不发孙坚粮草也就罢了,问题是其他路诸侯的粮草,他也没好好发过,经常弄得乱七八糟,错漏百出。十八路诸侯的三十万大军,至少有一半是被他袁公路给饿死的!试问主公,他袁公路连个粮草都搞不明白,还能打什么仗?”
随即蒯越又分析道:“反观那曹操。当年黄巾乱起之时,他担任骑都尉,屡立战功。之后担任济南相,济南境内匪寇被一扫而空。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曹操初担任东郡太守之时,手中不过几千新募之卒,而那时整个兖州匪乱多么严重!可是后来呢,斩白绕、破于毒、眭固,驱走於夫罗,坐稳东郡。而后联合兖州诸郡守一起发起反击,推翻刘岱,黄巾纷纷降服,波才解散部众不知所踪,赵二、陶谦、孙坚、公孙瓒四路诸侯亦相继退兵。曹操以一郡之兵力,扫荡整个兖州,威风凛凛,令人难以轻视。试问,以这样厉害的人物,去打一个袁术,又焉能有不胜之理?”
刘表点了点头,觉得袁术这人冢中枯骨,而曹操枭雄之姿。一相对比之下,袁术实在没有打胜仗的可能。
随即大喜,当即下令部队整军备战,同时派出大量细作前往南阳与兖州侦查。一旦得知袁术战败的消息,立刻回报。之后便可以出兵南阳,把这个荆州最富的郡收回来了!
而袁术那边,却并不知道刘表那边已经算计上自己了。
他看着麾下的精兵强将、谋臣武将,感到十分自豪。这就是我袁公路征战天下的资本啊!
我的大军,加上青州军和徐州军,三个州(南阳一郡顶一州)的力量去打只有半个兖州的曹操,怎么想怎么必胜啊,哈哈哈!
对了,那青州军和徐州军也该发动进攻配合我了!应该立刻写信给赵二和陶谦,让他们速速发兵,跟我一起来个三路夹击!
还有,听说那匈奴於夫罗也加入我的同盟了!也给他们写信,算上他们一份吧!
这时杨弘忽然过来提醒道:“主公,您倾南阳之力来伐兖州,后方空虚,需要提防那刘表图谋不轨啊!”
袁术想了想的确如此。便问他:“大将有何良策?”
杨弘建议道:“主公可下令给孙坚,命其出击荆州,以为牵制。”
袁术同意了。
杨弘想了想,又建议道:“此次出兵兖州,当走豫州路线,以向孙坚展示我方军力,令其畏服!”
袁术的南阳军要想进入兖州,有两条路线可走,一是从司隶河南郡走,二是从孙坚掌握的豫州颍川郡经过。
袁术为了讨伐兖州方便,曾经在河南郡设立了不少据点,用来供大军中途补给之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河南郡也算是袁术的地盘。
袁术上次进入兖州时就是走的河南郡,毕竟那时候他与孙坚的关系不太好。而现在,两人关系相对缓和一些了,故而杨弘又提议走颍川了。袁术当然同意。
却没想到大军到达颍川边境时,被把守此地的豫州边防部队所拦截,部队主官说什么也不让袁术军进入豫州。袁术刚要发怒,忽然几骑快马过来,命令豫州军立刻放行。而后为首的人走到袁术军面前,向袁术行礼道:
“孙贲见过袁将军!”
孙贲这人袁术当然认识,简单问候一番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