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守备随后看向陈唤安道了一句“对了,儿啊,你跟锦娘谈的怎么样了?”
一听陈守备寄希望于裳云锦,他便垂头丧气的看向自己父亲“我跟锦娘签下了和离协议书。”
一听陈唤安的话,当下他的老父亲只惊的座起“什么?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跟她和离!你跟她和离了,咱们家就彻底完了啊。”
面对陈守备的指责,陈唤安只道“我知道错了,爹,可是和离这事并非我的本意,是她暗算于我!若非如此,我也断然不能中了那人的女干计。”
“而且……”随后提及另一件事的时候他的语气便又开始有些吞吞吐吐。
陈守备掀了掀眼皮看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而且什么?”
陈唤安最后想着眼下只有自己父亲,他方才道了一句“而且她还跟那姓沈的巡检员搞在了一处。”
“姓沈的?”一提及这个称呼,陈守备的面色便也开始十分难看了。
他心中自然清楚,自己如今会落得如此境地,便是因为那沈姓巡检员逃脱了,若非如此,自己今日也不会东窗事发,被朝廷缉捕了。
“你可真是没用,那姓沈的坑害了我们一家便罢了,你居然连媳妇都被人家撬走了?”
面对自己父亲的指责,陈唤安没有吭声。
可显然当下的陈守备是十分不甘心的。
“不行!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样咽下去!你跟我一起去安西!咱们必须将锦娘哄的回心转意,可不能便宜了那臭小子。”
“爹!安西州府寸土寸金,咱们过去后,能住哪里?我身上可没多少银钱了。能回家都是我当了身上的东西才得以离开的。”陈唤安不悦道。
“你舅舅不是在安西州府吗?你不会找他去借?”陈守备理所当然道。..
在自己舅家连吃了几根软钉子的陈唤安,一听自己父亲居然还寄希望于自己舅舅,他便不禁嗤笑出声。
“爹以为我将全身衣物当掉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舅舅他们全家待我十分冷淡,我先去了舅舅的丝绸铺子,舅舅不肯见我,只说自己去湖州了。那掌柜的以此为由,不肯借钱给我!之后我又去找舅妈,舅妈府上的下人却连我都不认得,不让我进去,最后还是遇上表弟,我才得以进去那府上。”
“可我虽然见着了舅妈,但舅妈说的更好听。她说眼下舅舅拿钱去了湖州,家里也正拿不出钱来,可眼下她家三家的生意都火爆异常,而且她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区区一百多两都拿不出来,说到底,他们眼下都只是趋炎附势。而且眼下我舅家都只有这样,您以为我们能在何处立足?”
听了陈唤安的话,陈守备当下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陈唤安便又接着道“而且爹爹如今通缉的事,我舅舅家都知道了,通缉令恐怕也迟早安西州府那边,安西又是那家伙的地盘,眼下保不齐咱们回去,他正好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一听陈唤安这话,陈守备便只能继续沉默了。
只是陈唤安的考虑是没错,可眼下自己的考虑也没错啊。
“可是眼下回去也不行啊,到处都是你爹我的通缉文书,他们若是找到了我,你可就没爹了!”
一听自己父亲的话,陈唤安显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爹,这事咱们还是先别说了,等回去咱们再商量一下如何?”陈唤安问着自己父亲的意见。
陈父思考了一番,随后配合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眼下似乎的确只能如此了。”
随后父子二人当下便也往那大车店里去了。
回到大车店里,他将剩余的两份馄饨,只一碗交给了护院,一碗交给了车夫。
护院接过馄饨只道了一声谢,于此同时他看向浑身狼狈的陈守备,一时之间他竟没有认出对方正是自己的雇主。
直到陈唤安道了一句“别看了,这是我爹。”
“守……守备大人?”护院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
陈守备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
陈唤安则是在此时看向那护院道了一句“护院,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护院闻言配合的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同时走出了院子,陈唤安接着开口对对方道了一句“护院,如今我家中是这般情形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那护院闻言只看了看陈守备。陈守备见对方看向自己,便只是淡声道“你尽管直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支持你。”
一听这话,那护院头领只能也低声道了一句“我想离开此处,去别处看看,还请守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