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锦也走过来了,笑着对徐东道:“恭喜二弟了,五皇子已经送进宫了。圣上速召你进宫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快回吧,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徐东道:“行吧,先去面圣。”说着与众官拜别,跟着黄锦陆炳回了紫禁城。
乾清宫内,嘉靖帝一身道袍,盘坐于云床之上,和徐东和颜悦色的说笑着。黄锦与陆炳在一旁伺候着。
嘉靖帝对徐东笑道:“五皇子此次能平安归来,多亏了你了。朕本打算赏你个爵位,奈何众官死谏不从。”
徐东道:“数日之内,帝君已屡次给弟子加官进爵。这自古以来都是罕有的隆恩了!再添爵位确实不妥,也难怪众臣反对。”
嘉靖帝甩了甩袖道:“你倒是洒脱,以朕看来,你受爵也是应有之意。你是个能做事的人。那些个废物,除了在朝堂之上大发厥词,屁用没有!关键时刻,他们能为朕排忧解难吗?指望不上!”
徐东笑道:“弟子也只是能为帝君跑跑腿,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还未请示帝君,此次五皇子被劫持之事,都尉府应当如何结案?”
嘉靖帝脸色阴沉下来道:“结案?这难道是个一般匪贼作出的绑架案件不成!那个捉回来来的倭国人,审出身份来没有?”
徐东回道:“此人乃是倭国的幕府大将军足利义政派来我朝交涉通商事务的使臣,名叫新井勘兵卫。不过,据新井勘兵卫供认,此次劫持五皇子的行动并非是足利义政指使的,乃是新井自作主张。据说新井临来大明时,足利义政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促使我朝与倭国的海贸开通。于是他就想了这个劫持皇子作为人质,胁迫大明开通海商的办法。”
嘉靖一拍床边的茶几,怒道:“岂有此理!海禁乃是太祖皇帝的祖训!岂是朕说开就开的!若不是如今国库空虚,而倭国又是太祖皇帝遗召中十五个不征国之一,朕必遣大军灭之!以消朕之心头大恨!”
徐东轻声道:“这倭国确实可恨,倭寇也屡犯我沿海各县。不过这海商贸易么,也确实获利颇丰!听说沿海走私屡禁不止,很多海商不惜铤而走险。据说只要有一船我朝的茶叶,丝绸或是瓷器运到南洋诸国,就能获利数十万两白银……”
嘉靖叹道:“朕又何尝不知海商暴利!就算是正德先帝也曾想重开海运,结果怎么样?满朝大臣俱都以死相谏!拿着太祖皇帝祖训相要挟,若开海禁,便是背祖忘宗,如之奈何啊!”
徐东冷笑道:“那些大臣当然要拼命阻止了!因为如果海禁一旦废除,人人都可以买船出海行商,那他们就赚不到钱了。”
嘉靖皱眉道:“此话怎讲?”
徐东向嘉靖行了一礼道:“帝君可知自从永乐大帝遣郑和下西洋到如今,海禁已经上百年了。可每年都有大量的茶叶,丝绸和瓷器流入南洋诸国。这些东西是怎么流出去的?”
嘉靖道:“不是因为走私么?”
徐东笑道:“没错!走私!可帝君大概不知道,那些走私船背后的靠山与大股东,就是陛下您朝中的大臣们吧!”
嘉靖怒道:“此事当真!原来如此!怪不得历代先帝只要一提废除海禁,朝中大臣就像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的反对!这些囊虫!奸贼!他们赚着大把的银钱,而朝廷却靠着那区区每年数百万两的赋税勉强度日!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明!还有没有朕!”
徐东道:“帝君息怒!此事历来已久,朝中很多大臣都从中获利颇丰。所以此事上朝臣们会异常团结,陛下和他们硬来的话实在不智。”
嘉靖点头道:“你说得有理。那此事如何处理?”
徐东笑道:“很简单,加大海禁力度!严厉打击走私。”
嘉靖奇道:“什么?不是想办法废除海禁么?怎么又要加大海禁力度了?”
徐东捏着下巴道:“只要有一支忠于帝君的强大水师,封锁江苏,浙江,福建和广东沿海的海路,借着海禁的名义强力打击那些走私船。另一方面,只要控制了海路,这走私的买卖,帝君也可以做做。换句话说,就是断了别人的财路,帝君来做。时间长了,帝君认为那些大臣还会反对废除海禁吗?”
嘉靖一时沉默不语,半晌,发出一阵长笑:“哈哈哈哈!好!好计谋!不愧是朕的麒麟儿!此事就交给你了!只是不知道每年能赚多少银子?”
徐东笑道:“只要控制了海运,帝君每年能赚大概不少于二千万两银子。”
嘉靖大喜道:“好好好!朕也不会让你白干,你只要每月给朕一百万两,其余的都是你的。”
徐东喜上眉梢道:“多谢帝君赏赐!”
嘉靖对黄锦道:“拟旨,因沿海倭寇袭扰,走私猖獗。特建立大明荡寇水师,命都尉府统领将军徐东为荡寇水师提督。”
黄锦跪下道:“遵旨!只是陛下,内阁怕是不会同意拿钱出来建立水师的……”
嘉靖哼了一声道:“让户部想办法,无论如何要尽快拿出不少于60万两给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