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李炀这层关系，李学斌通行无阻，每天都会抽出大量时间去和别人聊天，不管是莫家的混混，还是娱乐场所的客人，都被他采访到了。

没人知道他问话的主题是什么，反正他看着顺眼，就会走过去，不管人家把不把他当成神经病，就去搭话。

幸好有莫家人保护，不然他都被揍了十次八次，住进特护病房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李炀拿到了李学斌的一大叠调查报告。

第一项：赵氏投资集团地下停车场运营评分——59分。

第二项：莫家涉黑娱乐项目评分——25分。

第三项：金江娱乐市场前景分析——80分。

李炀一眼一眼扫过去，仔细看完，李炀皱眉，看着李学斌：“给我一个解释，让我信服你不是在随口胡说，危言耸听。”

吴妈进来泡了茶，李学斌客气的冲着吴妈点点头，然后不急不忙的道：“我不想谈论什么国家层面，国家规定那么多该走私还是走私，该出事还是出事，金江终究是地方管理，莫家严格来说算不上黑社会，但却自以为一直是黑社会。”

“哦？”李炀笑起来，有点兴趣了，莫湘铃一直说自己是金江黑道举足轻重的家族老大，李学斌才来了几天竟然否定了这个说法。

“把自己渲染成黑社会当然能省事儿许多，但同样影响了目标人群，来莫家旗下娱乐场所玩得，多数都是暴发户和尝新鲜乐子的，但上年纪的富翁和官员，却很忌讳来这种地方，他们娱乐带有社交和商业目的，更注重隐私性，开阔性和艺术性。莫家有这个实力和财力做这个计划，但他们愚蠢的把自己框在一个狭窄的框子里。”

“第二，跟不上时代，我从莫经理那边看了一些数据，‘’等级伯爵以上的客户活跃度不足百分之三十，更严重的是，有超过一半的高级会员超过半年都没来消费过。”

“莫家的人都是一群白痴，只会数钱，觉得天天入账多就形势大好，但我告诉你，他们屁都不是，不过是没经历风浪和对手，但凡有个对手出现，轻易就能击垮莫家作为支柱产业之一的娱乐产业，至于房地产项目，我不想多谈，只告诉你一句话，钱是个小妖精，最会迷惑人。”

李炀听着不说话，想了很久才和计划书里的东西想通，道：“还有吗？”

“本土化不够，莫家花了大量的资金，但玩的都是连锁的娱乐会所那一套，宣传起来当然大众适宜，但娱乐说白了是有钱人才能玩的东西，指望上班的一个月能来消费几次？主推高端用户的项目，投其所好，这才是长远发展，普通客人，把酒水促销做几次，请几个网红或者明星来互动就足够了。”

“当然，想要发展大众化也不是不行，但目前莫家的客户群集中高端客户，这些土豪钱好赚，改革起来也容易，等先稳定住这一波客户群，再考虑大众化，这样品牌也能坐起来。”

李炀来了兴致，李学斌的确有点东西，说话不留情面，但也目光狠辣。“还有吗？”

“最后一点，莫家的管理人员，包括那群打手，都是些酒囊饭袋的废物！或许有点能力，但太容易满足现状，没有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