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一千人,给我放出去,查探敌军的动向、行止只是其一,还要将咱们撤出的路线,如何佯动、接应、逃出都计划出来,每一项都要有三个以上备选方案,反复斟酌!”
众人点头,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事,每件三个以上的方案,加起来就多了,就是逼着你反复思考、斟酌,一旦遇到突发状况,能立时作出反应,将损失降到最低。
李尘枫又道:“这些人要重新挑选,要有必死之心,被俘前立即自尽,绝不能落入敌手,以免暴露我等计划,稍后由徐鹤主持选拔,三名斥候辅之!”
众人皆是一震,李尘枫对此次行动之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事无巨细,皆是小心提防,大家终于收起玩闹之心,认真对待。
徐鹤更是心惊,如此说来,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干,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两天的时间却短如一瞬……
谁知李尘枫这还不算完,一指远处的小溪。
“在那里给我设置一个说书的地方,找两个能说会道的给我不停地说,而且不得收取任何费用!”
徐鹤疑惑道:“倒是有几人可用,可是这与我等行动又有何助益?”
李尘枫叹道:“龙蜴国视镇威军为洪水猛兽,可咱们地位尴尬,无所依托,只能尽量挽回稍许的观感……”
“也无需太过刻意,只需讲出螭龙军只是各为其主,只为求生就行,尽量让百姓减少些敌意,咱们的钱可是在人家手里攒着,以后还要有生意来往,双方都不要做得太绝!”
众人都沉默了,螭龙军地位极其尴尬,似反非反,处于两国的夹缝之中,事情还真是不能做得太过,若是两国都全力讨伐的话,用不了几日便会烟消云灭……
李尘枫此时就做好了无国可依,无家可归的最坏打算,真可谓思谋长远,这已远远超出了征战的本身,已达两国间最高层面的搏弈高度……
这又岂是一名斥候所思所虑,羊副将为镇威军所做的一切,直可为恩同再造,活人无数,他自称斥候,谁要是也如此认为,那这个人就真是傻到家了!
众人明白了李尘枫的良苦用心,不约而同地深深一揖,不是军礼而是对尊者的礼敬,为其护卫,为其而战,就是为了螭龙军和自己而战,为了家人而战……
李尘枫笑道:“怎么又来了?酸不拉几的,说书也是给老子改变下形象,省得象过街老鼠般人见人打,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徐鹤也笑道:“这事儿成了,有几人颇有说书的潜质,在鸣涧谷跟着民伕学了几手,居然有模有样的,装扮一下,尽可以用了!”
李尘枫大乐,“你告诉那几个人,别把老子说得张牙舞爪的,要重点说我的无奈,糊里糊涂的、一不小心的就惹了大祸,现在整天吃斋念佛的,想早点入轮回呢!”
众人忍俊不禁,都想到时候听听,看看羊副将又变成什么奶奶样。
望着伐完树又回到谷内的骨魔。
李尘枫又笑道:“现在该说说我该干的事了,此次行动的引子,就是我逃到了蜥神谷,与追杀的修罗女连番大战,打得到处是拼杀的痕迹,让那些想当侯爵想疯的人,可劲地花钱,寻找我的尸首!”
众人又是哄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和骨魔沟通后,东一处西一处地留下刀枪的痕迹……
“再往上点……对,就是那,把环首刀插进去,想摸摸的给老子收五两银子……”
“在这插三支箭,不知道老子连珠箭吗?对,这回收三两银子……”
“骨魔,在那打一掌……这么狠,干嘛,一尺来深,哪看得清!”
“曹力,给劫匪尸体再划上两刀,喷点血上去,咱不能一点伤没有……”
“枪怎么才拿来?往那边插,骨魔你那么大劲干嘛,太深了,老子有那本事,还用逃吗?”
众人看着李尘枫认真的弄虚作假,跟刚才判若两人,少年的心性暴露无遗,都是笑得前仰后合……
他折腾完,眼睛一瞪,“笑个屁,都看明白没有?到时候每天五个人扮劫匪,负责向百姓讲解激战的过程,要身临其境,口若悬河,每天赚一万两钱子,达不到的在军晌里扣!”
众人立时一脸苦相,知道这回又被李尘枫坑了,都以为和自己无关,光顾着笑了,哪还记得一招一式,每天一万两上哪找去?
曹力哈哈大笑,“该,让你们乐呵,没见老子又是扛梯子,又是帮忙吗?谁闲着谁挨坑,一点经验都没有,知道吃亏是福不?就是俺这样的!”
李尘枫大叫,“曹力,要摸环首刀的,给人家扛梯子,一次收一两,每天收不到一千两,晌银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