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龙军又向来路杀去,象犁地的老农般精耕细作,一遍遍地凿穿,杀来杀去……
……
廖奇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让如喝美酒的众将都是一愣,这仗打得那叫精彩绝伦,又是妙趣横生,怎么就停了?都幽怨地望着廖奇。
“娘的,怎么也跟田康一样大喘气,再吊老子瘾,孤砍了你!”历门主气坏了,怎么都跟难产似的,就不能痛快点?
廖奇连忙抱拳道:“小的只经历到这里,羊将军阻敌之事实在不知,不能乱说!”
历门主气急败坏道:“唐如海,你后面站着的再拉出一个接着讲,收留叛军算个屁,谁还敢治你罪咋的?老子替你扛了!”
唐如海连忙站起,满脸堆笑道:“这回真没有了,这几个经历相似,都是在北门与羊群分手,扮仙人阻敌的事未曾得见!”
众将也是哀声叹气,正听得上瘾呢,突然惊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不缺德嘛,说书的死了,这辈子还不用听了?
历门主抓心挠肝地踱来踱去,长须都揪下了一把,突然脚下一定。
“不对,你老小子又打埋伏,权树衡发了疯的找羊群,能不抓几个龙蜴军审审他的去向?”
“抓了数十人……”
“可有说后来阻敌的事?”
“说了……”
“可是众口一辞?”
“众口一辞!”唐如海老神在在道。
“那还不说!”历门主眼睛光芒大放。
“敌军之言不可全信也!”
“你再不说……老子治你叛逆之罪!”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话说……”唐如海见众将怒目而视,方大儒举杖欲打,哈哈大笑,讲了下去。
……
城头上唐如海和众将,听到螭龙军胡吹大气,皆是五味杂陈。
“螭龙军都饿疯了吧?为了一群羊,把龙蜴大营当羊圈儿给踩了!”
“娘的,那得是什么羊?能拉金屎还是咋的?”
“听那意思,好象是羊群不是群羊!”
“你傻呀,羊群不就是群羊吗?有区别吗?”
唐如海也是摸不到头脑,不过经验告诉他,羊群应该不是羊,日间一封绑着信筒的羽箭射上了门楼,军士费了好大劲才取下。
只见上面蝇头小字写着:子时,火烧龙蜴大营,救俘盼援。
落款为:鸣涧谷螭龙军郑大可。
唐如海怀疑有诈,不予理睬,此时才知为真,螭龙军连城头军士的呼喊联络都视而不见,就又去找“羊”了,可见都狂得没边了!
再如此打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龙蜴大营就该全灭了,唐如海也不能傻看着,下令大军出城接应。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了出去,却有点象检阅三军,守军都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把敌军杀得都要绝户了,此时再出,跟抢功劳有啥区别?
唐如海和一干守将,在镇威军的引领下,驰入了龙蜴大营,原本轻松的笑容,被不可置信的神情所代替,满眼的龙蜴军尸体,铺满了大营各处,绝大多数的尸体和营帐青烟未尽,萦绕着向四周散去……
被射杀的、被砍死的、被烧死的,层层叠叠,最上面的则是今早被螭龙军斩杀的,仍未显僵硬。
由军士领着,唐如海终于见到了心急如焚的权树衡,问起找的什么羊,权树衡将羊群的事说出,令雍平关守将惊掉了下巴。
权树衡道:“昨夜大火烧死中路军十三万,辎重兵五万,被螭龙军斩杀七万,共计二十五万,中路军副将吴凡率三万人马追击羊群不知所踪,正在审俘,希望能找到羊群的线索。”
唐如海叹道:“妖孽啊!我和简心远被称为楚岳军的盾与矛,加起来都不够看,可不能让他丢了,你留些人给我认人,雍平关派几十个斥候小队也去找找。”
权树衡苦笑道:“也只能如此!”
正说话间螭龙军欢声雷动,刮地三尺的寻找终于没有白费,在烧塌一角的马棚里俘虏了中路军主将邓子云,被担架抬来,显然受了重伤,权树衡马上审问,可他却不发一言,气得权树衡差点砍了他……
听到这里历门主面色纠结,终于还是打断了话头,问道:“军报上可没说俘虏邓子云,这是楚岳军唯一的亮色,怎么会漏掉?别是抓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