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没事吧?”李尘枫心痛问道。
柳媚儿揺了下头,柔声道:“我没事……你刚才好吓人。”
“也要看是谁,敢碰我妻女者死!”李尘枫恨恨道。
“你真的……这么想?”柳媚儿流下热泪。
李尘枫点了点头,柳媚儿一笑,深情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咳咳……”
文大儒使劲咳嗽两声,将融在蜜里的两人惊醒。
“义父!”柳媚儿连忙起身见礼。
“媚儿免礼,小子,你弄一万兵马守在老夫家,让老夫还如何出门?”文卿见李尘枫惊讶的眼神调侃道。
“这不是不知道嘛,人人都避之不及,倒忘了您义薄云天,见义忘利……”
“行了,听你好话总让人瘆得慌,有个事想和你说道说道。”文大儒盘膝而坐。
“您说,小的照做就是!”李尘枫从善如流。
“那啥……老夫有位远房的师叔祖,想要……”文大儒斟酌着字眼。
李尘枫哭笑不得道:“儒士都喜欢给长辈收徒吗?师叔祖还有远房的,您真当我饿傻了?”
文大儒决定讲事实摆道理,和蔼道:“你看,咱们认识在先,虽说收你为徒小了点,可是还有商量,你这不说一声就当了方大儒师弟,可有点那啥了……”
李尘枫苦笑打断道:“那是他硬塞给我的,您对我妻女有恩,又是媚儿的义父,又岂能当您远房师叔?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文大儒老脸乐开了花,欣喜道:“那就当老夫师弟,和媚儿各论各的,就想问下方大儒现在干的那些事是如何做法?”
“这个简单,师弟知无不言就是!”李尘枫笑道。
“两国为敌你也知无不言吗?”文大儒肃然道。
“有何不可?江山又不是国君一人的,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正理,又何须分彼此?”
“愿闻其详!”文大儒认真聆听起来。
李尘枫从当日普齐国君端木清明、国师明空禅师辩经开始说起,将佛说和儒说的对战情景详细展现在文大儒的眼前。
文大儒边听边问,神态凝重,未几就止住了他的话语,命随行的弟子上前记录,不久京城的弟子纷至沓来,围坐在高台听讲,随着更加的深入,那些明显敷衍轻视的目光不再,代之以深思和问询,一些迟来的抓过记录的纸张急急地看着,不放过任何细节。
当讲到李尘枫一人独对两教的质疑时,场上更是鸦雀无声,全神感悟,一些人的眼神出现了气愤和不解,也不顾文大儒在场,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辩解、争论,李尘枫却是前所未有地耐心,来者不拒一一解答,从各教派的经典理论到所受的约束和不足,信手拈来,其义之深远,布局之宏大让人震撼!
人越聚越多,高台坐不下就在台下听讲,弟子记录的纸张编上号传阅,已无法满足士子们的急迫,一批批书吏也来了,奋笔疾抄,一张纸被抄上无数遍,累了就又换人抄写,在广场上到处张贴,让迟来的士子阅览,渐渐的广场象是遍布挽联悼词的灵堂……
一些官员也换上便装混了进来,脸上的不屑也悄然改变着,慢慢沉醉在其中……
楼阁上终于又出现了人潮,衣饰华丽,静静地听讲,几名面白无须的男子边听边记,每写满一张就有人急急拿走快马驶离,马匹越来越多,京城内纵马如飞竟无人敢拦……
书商也来了,一张张抄录装订放入附近租来的仓库,越集越多,兴奋得手舞足蹈……
李尘枫所讲早已远远超出当日所讲的范围,佛、儒、道、先贤之言尽在其中,一教之不足先用其他教派的往上补往上贴,仍有缺失就向士子们发问引导,终于又扯到利上面来,利已非当日的急功近利,而是教派不应与民争利,只有融合教义与民利才能长兴不衰。
话风一转又认为官府也是教派,只是特殊的存在而已,这就引来官员的怒斥,李尘枫又是一番前人没有的高论驳得对方哑口无言,大谈官场的利弊,如何兴利除弊,互为制衡,终于令官员叹服受教。
迟来的官员连官服也懒得换了,竟将所辖衙门的疑难当场求解,李尘枫献计献策就连案子都顺手破了几件,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楼阁上来了两名更贵的人,从众人慌忙的见礼就可看出,两人落坐静静地听着,没多久一张张字条传到了台上官员的手上,于是论政又开始了。
李尘枫已说了三天三夜,越说眼神反而越加的清澈深邃,没有人知道他数月来的收获之大,堪比凤凰涅槃……
当日囚车上阎继宗的一滴药酒,被他引导进了血管,如一粒种子般越加的粗壮,司震封的是他的经脉,让他动用不了丝毫的灵力,却不知他独特的功法使血管也能储存灵力,而且存得很是充盈。
除非司震将他的血液凝固,否则都无法阻止他修炼,而封住血液与当场击毙毫无二致,司震对李尘枫身后的神秘人寄予厚望,对他羞辱只是为了见神秘人,却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这也就给了李尘枫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