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不是圣主,他不会留下一个对他有隐患的人,或许何寅值得被敬畏,但何寅还需成长,成长到足够让齐延一直怜爱。
军士鸣鼓,锦安盛大的武场在这一刻结束。
秦风从甬道走出,他将何寅抱起,风吹沙起,迷乱了秦风的眼,他们消失在甬道里。
“元四哥……”元风在元家排行老四,上头有三个姐姐,三个姐姐宠着他,可他宠着何寅,何寅总是在他身后这样叫着。
何寅与元风一般大,却比同龄人要瘦小许多,何寅是早产儿,天生就有不足的地方,他在元府养了整整八年才摆脱汤药的维持。
后来何寅与元风同窗学习,一同在北大营练武。
五年前,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何寅在北大营废寝忘食地练着武,自习武三年来,他不知道毁了多少棍棒,今日也一样,一击下去棍棒撕裂。
场外元风欢快的鼓着掌,喊道:“何寅真棒!”
何寅闻声挠挠头,小脸红扑扑的,道:“抱歉啊!我练得太过入迷,没看见元四哥过来。”
“不妨,你这般努力,日后定是个以一敌十的大将军!”元风不走寻常路,梯子不走,非要爬上场子。
不过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场子边缘两两依靠,然后在这里聊天说地。
何寅也不练了,陪着元风坐在场子边缘,憧憬着以后:“我的确想像我父亲一样,手握长枪杀遍四方!”何寅突然看着元风,目中深情,“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元四哥你!”
元风看着这样至诚的目光,小嘴一嘟,躺了下来,道:“我能保护我自己,你还是去当你的大将军吧!”
何寅忽然着急:“父亲说,战场凶险,随时可能丧命,我不要当大将军,哪一天我要是没了,我就保护不了你了。”
元风开心的笑,玩笑道:“哈呵,那你以后保护我吧!我就偷懒不学了!”
这一下何寅更着急了,在一旁晃着何寅的手臂:“不行!元四哥也得学,父亲说,人不能荒废!”
元风被晃得不太舒坦,笑着妥协道:“好好,我学,我学……”
后来元风去了北大营武器库,寻来一块上好的白蜡木,照着何兆通的长枪日夜雕刻,就在长枪要完成的那一刻,灾难突然袭来,元氏在一夜之间消失,目睹亲人惨死之后,他被送往身在冢门的齐延那。
那把木质长枪就这样蒙了灰,时过境迁,元府也换了主人,长枪已不知在何处。
原来何寅的执念不全来自他父亲,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童年玩伴元四哥的突然消失。
秦风道:“我见过了你没见过的凶险战场,就是不知道战场的晚风有没有吹到这儿来。”
寅时,晚风吹来;秦风在床边彻夜守着重伤的何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