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入宫后,齐铭连续七日宿在瑶光宫,白日里送她珍宝无数,夜里欢歌起舞,一个奢华无度,一个纵容到底。
郑葶苈正忙于段盛安的事,奔波劳碌,没有时间管齐铭这些烂事,如今沈昙在后宫一枝独秀,郑朝颜都受了她的气。
凡是沈昙想吃什么,别的宫里都不会出现;玩什么,投壶投的是珍品奇宝,捕蝴蝶压制标本时用的都是绝世书帖;还有,那三只孔雀真真被拔了毛做成了衣裳。
一日,郑朝颜于湖边亭中作画,画中凤凰于飞,成双入对吉祥如意。
沈昙游玩刚好瞥见这一幕,她罢了罢手,独自一人去搭讪,出口就是嘲讽:“呦,这是画的野鸡吗?”
郑朝颜冷道:“通常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平常珍奇的物件也糟蹋完了,却丝毫没有长进,该识的不识,不该认错的全认错了。”
“是吗?”沈昙夺笔,往两只凤凰的肚子上分别加了一笔,此时两只凤凰都大着肚子,嗯……不算是凤凰了,沈昙将笔丢在亭中,道,“惠妃这野鸡画有模有样,总觉得偏僻地方像凤凰的野鸡能变成真凤凰。”
“你……”郑朝颜气上心头,瞬间被气得失了分寸,“本宫可是太后的亲侄女,你敢这么侮辱……”
“太后亲侄女又如何,掌天下的是陛下不是太后。”沈昙立马打断,又故作惊讶,又来了一波赤裸裸的讽刺,“噢,本宫想起来了,你是太后封的,不是陛下封的,我们同为妃位,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郑朝颜大怒:“沈昙!”
沈昙拂了拂满袖芙蓉,笑道:“这里可没别人,你再扯你那越州国士无双也没有用,你今日若是敢说本宫侮辱你越州忠烈,本宫就敢告你造谣诽谤。”
郑朝颜稍稍冷静下来,道:“你这样嚣张跋扈,毁珍奇误国财,迟早有一天,老天自会收了你。”
“满嘴天道轮回,你画的也算奇珍国财?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沈昙此刻就是个无赖,你讲多少道理在她眼里屁都不是,她眼里可没什么天下苍生的约束,有的只是肆无忌惮。
“……”郑朝颜瞪着沈昙,沉默不言,不,是缺少底气。
“此刻你的想法就写在脸上,是不是很想把本宫推下去?”沈昙笑靥,一步一步往亭边退去,言,“要不,不用你动手,本宫帮你解解气。”
郑朝颜蹙眉,道:“你想诬陷本宫推你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