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不做多言,照着沈均的话扒了死人的衣服往身上穿。
沈均捡了地上的粗布将楚云天的脑袋围了,取了铁链,将铁链往楚云天双手上绕,最后将铁链的一头塞进楚云天手里,这样捆他的铁链就是个摆设。
沈均面无表情,拿着铁链的另一头,狠狠的拽了楚云天一次,楚云天一个娘跄差点摔倒,而后他将楚云天拽出出牢狱。
沈均对在外守候的金吾卫道:“这是牢狱出事时还没来得及带出来需要流放的囚犯。”
金吾卫接过铁链又一次狠狠地拽了一次,楚云天真是气急了又无可奈何,他被锁在那群人扛着的木桩子上。
沈均最后看了眼楚云天,再次进了牢狱。
沈悠悠双眼犯花,脑子犯浑,脑门上顶着银针,凭着最后的意识,慢慢地爬到齐延身边,她将瓷瓶里的解药倒出来,深情地看着紧皱眉头的齐延。
沈悠悠将唯一的解药喂给了齐延,自己倒在了旁边。
齐延本就没有昏厥,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他看着沈悠悠,轻轻地笑了,待他恢复了力气,他拔掉了沈悠悠脑门上的银针,对此她脑门上出现了一点红,他将她抱起。
正巧沈均再次进来,齐延将沈悠悠转交给了沈均,他精神疲惫地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狱,牢狱里的人还在哀嚎,齐延的内心好像也在嚎叫。
牢狱外封闭的囚车里突然出现了躁动,有人在踹囚车封死的板子,最后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囚车内刺出。
阳光透着匕首砸出的缝隙照射在宁锦书脸上。
“救命!”宁锦书喊着,往木板上,又是一匕首;那边的木头上楚云天已经不见。
这里的金吾卫一致纳闷,只有齐延喜出望外,他拔了剑走去将木板撬开,阳光彻底照亮了里面,那些女眷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
宁锦书丢了匕首,哭腔喊道:“齐延!”
“好了,没事了。”齐延抱着宁锦书安慰道。
宁锦书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流了下来,这囚车里除了宁锦书,还有一位身着素白的妇人,她脸上有着细纹、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个妇人正是祁王妃。
金吾卫见人抱礼齐喊:“荣婕妤。”
顺着这一声叫喊,祁王妃突然一脸憎恨地捡起宁锦书丢在一旁的匕首,朝宁锦书刺去,她刺不到齐延,她便刺了这齐延在乎的女子。
然而这刀尖并未伤到宁锦书分毫,齐延手握锋刃,祁王妃还想拔出来再刺,然而匕首在齐延手中纹丝不动,只有那鲜血一滴一滴从齐延的手中滑落。
齐延微皱眉,道:“皇嫂。”
“你别叫我皇嫂,你皇叔没你这样的侄儿!”祁王妃大吼,双眼擒泪,哭得撕心裂肺,“齐延,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走不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地境!”
祁王妃松开匕首,将相拥的二人推出囚车,齐延冷漠,他护着宁锦书,不然她摔倒。
“疯妇!”金吾卫咒骂之后重新将囚车钉死。
齐延的手留血的那一刻,宁锦书就愣住了,又一次呼喊道:“齐延。”
宁锦书一遍遍呼唤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名字,这个人,曾经疼她入骨的,偏爱于她,予她慷慨,也曾许诺可以护她周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