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觊觎齐延的人斗得你死我活,要苏澄儿曾经对本宫的傲慢无礼付出代价,要整个锦安的人都停止对卑贱女人的口诛笔伐,我还要齐延属于我一人,不管齐延是摄政王也好,阶下囚也好,只属于我一人。”夜深人静,就宁锦书一人在此癫狂,她一步一步靠近李硕,魅惑问道,“李指挥使,你想怎么满足本宫啊?”
你以为宁锦书是认命了,与苏澄儿好言好语,然后堂而皇之地骑着齐延的马在苏澄儿面前晃荡;或是内心毫无波澜地看着沈悠悠抚摸齐延的脸庞,又听说齐延守着沈悠悠守了一路;她都记在心里呢!
齐铭说,给她一个重新站在齐延身边的机会;她握住了。
曾经宁锦书两耳不听是非,无论齐延是人是鬼,杀人如麻或是冷血无情,她都不在乎,并且义无反顾;那么今后齐延是怎样的身份,她也不会在乎。
“……”李硕沉默。
宁锦书再问:“雪山崩塌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李硕,你告诉本宫,对不对?”
翌日,凤仪宫。
齐铭下朝,刘娥姬在一旁侍奉早膳,她有些慌慌不安,也没顾着时宜,问道:“陛下,下元祭祀、册封典仪上,要动手吗?”
齐铭嘴里刚塞了个饺子,急急忙忙嚼了两下就咽了,道:“避免夜长梦多,需尽早动手。”毕竟他手上没有那封信,这个幌子迟早要被拆破的。
刘娥姬道:“母后有说什么吗?”
齐铭看着不安的刘娥姬,严肃了脸,言:“她要你的皇后之位。”
刘娥姬对上齐铭的目光,坚定道:“她要的话,臣妾动手,顺便让位。”
齐铭脸上的疑乱化作温柔,那一眼万年的星辰北斗,为一人倾泻而出,道:“我不会让你身处险境的,至少不能让你为了这个孩子赔了命。”他抬手捏了捏刘娥姬的脸,打趣道,“别太严肃,你这张脸本该天真烂漫。”
刘娥姬双手抚上他的手,破肃而笑,满眼眷恋深情,道:“九五之尊,娥姬能陪,他日亡徒囚凰,娥姬也能九死不悔,只恐无你则悲。”
齐铭只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朕来。”
情话说的再好,誓言显得多么深情,两人的目光也那样真诚,都不敌齐铭一个转身去了别的女人房里。
这一日,是张言妗第一次承宠,衾香帐暖,张言妗卧在齐铭怀里,浅笑安然。
齐铭轻声问道:“后悔入宫吗?”
“皇后温柔敦厚,待人真诚,不枉言妗走这一遭。”张言妗温柔一笑,这时的她一点都不像那个别人眼里只会吃醋说酸话的小女人。
齐铭笑谈:“她其实满肚子侠义,因为朕,磨平了许多棱角,当初朕娶她时,不过是觉得她好拿捏,后来一相处,是真的好拿捏,还没拿、没捏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朕了。”
张言妗抬眸直言相问:“陛下爱她吗?”
齐铭道:“爱。”
“那言妗便将这一生的期待都寄托在陛下与皇后身上了。”张言妗说完安然闭眼,静静地躺在齐铭怀里,言,“来世言妗只想做佳人鬓上簪,一生辗转,看尽浮华。”
张言妗十五岁时丧母,母亲是被姨娘毒死的,十六岁差点死在姨娘手上,阴差阳错被凌霄救了一命,她的父亲对她置若罔闻,她被姨母带走,后来入了宫;她恨张家,恨他的父亲张振,她孤傲狷狂,又坚毅如枯荷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