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小厮招呼道:“苏公子!”
小厮引人入台前,凑热闹的路人通通开道;苏治到了台前看也不看面板上贴着的题面,抬脚就踩在一旁的凳子上,用手支在腿上,另一只手“嗒”的一声单手开扇,轻狂之气尽显,问道:“今年什么题啊?”
锦安苏治,大理寺少卿苏耀之子,年二十一,妥妥的纨绔子弟一枚。
台前面板上贴着当时齐延对南月君主所说的话,小厮道:“这是咱北渊摄政王殿下用北海珠戏耍南月那一段,求南月破解之法。”
路人道:“摄政王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南月君主都被蒙在鼓里,我们……”
苏治啧啧自嘲道:“还别说,本公子年年被坑还年年来,只可惜这样会赚钱的沈小娘子已嫁为人妇喽!”这苏治非常清楚这是天香酒楼的小把戏,买卖嘛,心甘情愿。不过他有些惋惜,沈悠悠这样好的婆娘终归不属于他。
齐延在上头听着苏治略带轻薄的话不觉间握紧了酒盏,他阴寒的目光苏治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倒是跟在最后面的那个眉目微挑的男子往齐延这边看了一眼。
“堂兄,辱没斯文了。”与苏治眉眼相似的男子说道;他便是苏治的堂弟苏泽,苏泽身上的气质和苏治完全相反。
凉州苏泽,凉州州政使苏烨之子,太傅冯介是他外公,年十九。
苏治笑道:“诶,阿泽,话不能这么说,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沈小娘子知书达理又聪明的紧,还带着点野性……”
苏治有些没完没了了,还吟上了诗!这能忍?齐延没忍住,朝苏治扔了一酒盏下去,这一砸不得给人脑袋砸开花?却被那男子伸手接住,接完还吃痛得甩了甩手;齐延不免赞叹,有点东西!
“怎么了?”苏治听见一声闷响断了原来的话,回头看着男子。
男子立马收了吃痛的模样,回头安然无恙,他将酒盏自然的藏入身后,转移话题道:“没事,我们看看这题吧。”
苏治道:“罗兄,你是读书人,这事可有破解之道?”
“……”罗韫实诚的摇了摇头;锦安罗韫,侍读罗慎独之子,年二十三。
“沈小娘子的题向来刁钻,还关乎摄政王的事迹,我们若是破了,岂不是打摄政王的脸?哈哈……”苏治大笑。
完了,这是和齐延过不去了,上头李正襄看着都着急,默默的替人捏了把汗。
“苏兄!我或许能解。”那男子急忙说道,可以说,他又一次替苏治挡了灾。
“解!解出来了保本稳赚四百!”苏治合扇往手上一击,实在有些激动。
男子道:“这南月君主完全是被蒙蔽,若南月像我们一样知道北海珠已不是稀物,南月就可以说,呈放北海珠的锦盒十分好看,这北海珠已黯然失色。”
罗韫疑道:“这锦盒怎么能和北海珠比呢?”
男子道:“锦盒或许不是名贵的木材所雕刻,可皇家锦盒都十分精美,能送南月君主的锦盒可以说是精上添精;所以,南月为什么就不能被锦盒给吸去了目光?这反倒显得北渊一件平常物件都让人赞叹它不寻常。”
“有道理啊!”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买椟还珠……”齐延喃喃低语,不觉开口问道,“可知他是谁?”
小厮蹙眉,在脑海中搜索这男子的信息,道:“通政使刘昌平之子,好像叫刘令,今年刚及冠,年二十。”
小厮向苏治奉上揉云醉:“苏公子,您的揉云醉。”
苏治拿过承载揉云醉的酒壶观赏了一会儿,然后嗤笑道:“嘁!这样就破了?还以为摄政王有多神呢!”
刘令道:“苏兄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我们同南月君主一样,不知道北海珠已不是稀物,我们冒险用北海珠去换一个不值钱的盒子,这才惹人笑话。”说到底,北海珠再不稀有也比锦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