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马魁苦着脸,“墙壁着火了一般,差点把我的耳朵都烫熟了。”
“嘿嘿嘿……谁让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对王兄弟不放心。”
“我不是对他不放心,我还不是关心吗?万一那些字不能消去,这么一大笔钱不就成了死钱吗?咱们以后如何生活?”
小四道:“其实我想,咱们来了外国,使用登喜的库银又有何妨呢?再说叉叉与登喜交恶,如果这些库银流入市面,官府就算查到了源头,也不会为难我们。大笔的银两流入叉叉,盘活了本地的交易,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马魁说:“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有没有想过坏的一面,就是官府给我们来个黑吃黑,以钱财来历不正当为由,将银两全部没收充公呢?”
小四伸手轻轻抚摩汪汪的后背,片刻后道:“你的担忧也是对的。”
“还有啊,刚才开槐说熔化银子要高温,高温是个啥鸟意思呢?”
小四拨弄着汪汪的一只小耳朵,抬头道:“我以为呢,高温的意思就是要把银子抛到一个高度,再摔下到地上,就有温了。”
马魁扁着嘴想了片刻,说:“你只解释了高字,那温字何解呢?我看呀,高温就是一个辅助熔炼的手段,多半是开槐要发功,把银子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切!你想哪去了?把人家王兄弟当成了妖魔鬼怪吗?我看人家是有真本事的,绝不是你说的旁门左道。”
“也许吧”,马魁抱着双臂,在屋前走来走去,内心因期盼而十分激动。
二人等了许久,屋门忽然打开了,王开槐站在门口。
“进来吧,让你们久等了。把汪汪给我。”
小四把汪汪交给王开槐,与马魁进了屋子。
窗户已经通开了,但屋内仍然很热。
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银块,都是一般大小。
小四惊异地说:“王兄弟,这些跟我给你那个银块可是一模一样啊,连尺寸似乎都不差分毫哩。”
王开槐平静地道:“那是当然啊,否则这些银两如何在叉叉流通?”
马魁弯下腰,伸手去捡银块。
“不可,停手!”王开槐摆手制止。
“为啥?”马魁偏头望着王开槐。
“会烫手,再等一会儿,冷却就可以了。”
“哦。”马魁直起腰板,看了看满地的银块,“这些银子单个的块头都比登喜的银元宝大一些。”
小四说:“大一些才好使,否则零零碎碎的多不方便。”
王开槐抚摸着汪汪的小脑袋,没有发表感言。
过了一会,王开槐看了看银块,说:“好了,应该差不多了,可以捡起来了。”
马魁和小四各自拈起一根银条,反复目测、把玩。
小四说:“我感觉这就是王兄弟的杰作,无可挑剔。”
马魁把银条伸进嘴里,用牙齿咬了咬。
“你干嘛?”王开槐问道。
马魁说:“鉴别一下。”
王开槐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你还怕我把银子给换了吗?”
“嘿嘿……开槐老弟莫见怪,我只是有这个癖好,有时还吃进肚子里了。”
小四冷声道:“守财奴。”
王开槐说:“癖好?那你可惨了。”
“啊?”马魁不解道。
“白银有毒的啊,你经常这么咬,岂不是吞了许多银子吗?你要是想鉴别真假,大可将银条扳弯,不应用嘴去咬啊。”
马魁煞有介事地摇头:“不对。那咱们吃饭也用银筷子呢?照你的说法,不是都会被毒死去吗?”
“那个只是少量的摄入。可是你也知道,白银质地柔软,你经常咬来咬去,还吞进了肚子,不中毒才怪。”
“哦,受教了,以后改正。”马魁不好意思地摸头。
“行了,这件事办完了,你们自己装箱吧,我回去了。”
王开槐抱着汪汪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