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梅豪韵吗?毕竟......”任震威试探着问。
“我恨我自己。是我害死了小峰。”话还没说完,小君哇地一声嚎啕大哭。积攒了几天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悲伤、悔恨、委屈、倔强,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裹挟着寒彻透骨的悲鸣,在空荡荡的屋里回响。她怎么可能不悲伤,世人不可能懂她的世界。她之前不哭,是因为她就是要让世人把她看作精神出轨的薄情女子,她甚至渴望世人的唾弃以此惩罚自己,正如余华笔下的林红。她不知道
祁峰为何要公开遗书,但既然是祁峰要求的,她就必须配合演下去,这是她的赎罪。
撕心裂肺的哀嚎持续了很久,任震威的内心再度被撕裂,不由得潸然泪下。他轻拍着小君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君,这不怪你!大山也不会怪你的。”
“不,我错了,我错了!”小君几乎哭岔了气,说话断断续续。
“行,行,你确实错了,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任震威像个父亲对待做错了事的孩子,慈爱地问,“你当初不该离开梅豪韵,更不该接受大山的追求。”
小君擦了擦眼泪,狐疑地注视着任震威,过了好一会儿,她微微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是我太软弱了,伤害了小峰,也伤害了梅豪韵。”
“不,是他们伤害了你。大山过刚易折,豪韵太自卑了,造孽啊!”任震威长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今天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有些真相,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小君一下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她又不笨,当然知道祁峰编造遗书定有蹊跷,任震威即将披露真相,她怎能不紧张起来?
“小君,我相信你足够坚强。你这些天的表现足以证明这一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尽量平静地听我说完。能做到吗?”任震威鼓励地注视着小君。
“嗯!”小君重重地点头,流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